“哦，是嗎？”他勾了勾唇角，沉聲道：“可是也許我會有所保留。”
金璿拿起筷子加了塊肉放嘴裏，淡淡道：“無所謂啊，我也會啊。”
有話直說，他就喜歡金璿的這種性格。
雖然一開始接觸的時候有點冷漠，但其實內心非常火熱。目不轉睛地看著金璿，方寒起拿筷子，加了一塊放嘴裏，劍眉蹙了蹙，轉而問：“這是你做的？”
“嗯哼。”
“……好吃。”他咬著筷子，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你要不要也在我店裏做菜？”
習慣性拒絕的話剛要說出口，金璿一頓，話鋒一轉，微笑道：“包吃包住我就幹。”
“難道我沒包你吃，包你住？”
嘻嘻一笑，金璿說：“這不一樣，之前我是客人，現在我可是小工了。”
用筷子敲了一下金璿的腦門，方寒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準了。”
“好嘞老板，老板你吃點醃雞爪。”
金璿殷勤地給方寒夾菜，無奈地搖了搖頭，方寒突然想到一件事，便脫口問道：“聽小二說你一早上都在找我？”
金璿握著筷子的手一僵，覺得頭皮發麻，她看著方寒，對方也看著她，大概過了幾分鍾的樣子，金璿才伸出手給老板捶背，小聲道：“老板，那本……《山河冊》是不是您給拿回去了？”
感覺方寒渾身一震，金璿暗叫不好，連忙退出一步忐忑道：“……昨天我真的放在桌子上了，哪知道今早一起來，它就……不見了。”
“怎麼辦！萬一被人查水表……”
“哪個……會被刑拘關押，會被秋後問斬嗎？”
方寒還沒開口，金璿就自己胡亂說了一通，冷靜的時候冷靜得厲害，話嘮的時候就想上了發條，方寒饒有趣味地看著她，眼裏帶著幾分戲謔，冷不丁道：
“這可怎麼辦呢……若官府查起來，恐怕我也得大義滅親了。”
金璿聽到他這麼說，心頭一跳，一臉淒苦。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還以為方寒是個暖男級別，看來男人在哪裏都一樣。
和金璿分開後，方寒徑直去了酒樓的五樓的閣樓，樓上視線好，大頃王朝的風景幾乎盡收眼底。他的藍色衣袍隨著夜風翩飛，月色透亮，突然，在房簷的一角出現了一個黑衣人影。
來人單膝而跪，嗓音沙啞：“請主上懲戒。”
“追丟了？”
方寒沒有側頭，淡色的眼眸凝視著最遠處的街燈繁華，他靜默了片刻，忽而揚唇：“也罷，丟了一本《山河冊》，未嚐也不是一件好事。也說明有些人要開始行動了。”
“眠，最近樓裏有什麼情況嗎？”
黑影頓了頓，垂首緩緩答道：“最近依然有人在追查當年的雲九之荒。”
“真是不死心啊……”
方寒收回視線，轉身看向那人，吩咐道：“替我盯著一個人，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
“屬下領命。”
“嗯。”
方寒輕輕應了一句，來人看著主子沒什麼吩咐，正準備離開，方寒在他走時又下了一道新命令。
“給攝政王回話，說之前他的那個提議我已經考慮好了。”
“是。”
未寒齋是個消息彙聚的酒樓？其實也不盡然，未寒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江湖上沒有完整的定義。
但他們都知道，未寒齋的方老板，從來不會做沒有利益的虧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