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了比胳膊的長度,我沮喪地發現,我是真的夠不到它肚子上的按鈕,這個魯大師肯定是沒有構思好,這樣的構思一點都不人性化,就這一點,不能給好評。
這樣嘀咕著,我的手指已經不小心按在了按鈕上,隻聽白鶴一聲清叱,它巨大的翅膀已經撲騰開來,矯健優美的身姿已經衝向天空,我心中一驚,慌忙抓住它搭下來的爪子,任由它帶著我飛向吊橋。
真夠驚慌失措的,我雙手抓著它的兩隻爪子,這才發現它兩腿之間竟然落下來一篇秋千,悠悠落在我旁邊,正好在我屁股的位置裏停下來,我大喜過望,忙不跌地坐了上去,心裏不停念叨著,魯大師這設計果然別出心裁,這簡直是酷得不能再酷了,一定要給他一個大大的好評,這樣坐在白鶴拉著的秋千上,俯視著腳底的風景,一個舒服都不足以形容我的愜意。
白鶴身形嬌小,然而速度並不比大黃慢,剛飛了沒多久,我就看到大黃奔跑的影子,於是指揮著白鶴飛低一點靠近了去看。
大黃背上背著懷抱白鴿的柒殤,正在火勢洶洶的吊橋上拚命奔跑。
“喂,大黃,你幹嘛扔了我不管?”我一看大黃這模樣。就知道它又狗腿子了,隻顧救了柒殤就跑,不管我死活了。
大黃哼了一聲,示意我看它背上的柒殤。
我這才發現,柒殤雖然是坐著的,但是眼睛緊閉,臉色十分蒼白。
“這是怎麼回事?”我喃喃自語,遠遠觀察著他的情況。
就在這時,他懷裏的白鴿抬頭咕嚕了一聲,衝我點了下頭。
大黃奔跑速度快,後背又十分寬闊結實,是以柒殤一點波動也沒有,然而他竟然能這麼端正地坐在背上,想必和他懷裏的白鴿還是有些關係的。
吊橋十分漫長,似乎怎麼也跑不到邊,我越來越焦急,因為柒殤的臉色愈發蒼白了,眼睛緊緊閉著,完全沒有要蘇醒的征兆。
等了一會兒,我等著白鶴和大黃的速度變為一致,就鬆開秋千,一下子跳了下來,大黃速度不減,穩穩地托住了我的身體。
柒殤身體冰冷,全靠懷裏的白鴿控製著他的平穩,見我掉了下來,白鴿才鬆了一口氣似的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圍著我咕咕地叫,我大概明白它的意圖,就用力在柒殤的白袍子邊上撕下來一塊布,栓在它腿上,招手道,“快去吧,別搞丟了。”
白鴿咕咕叫著去了,大黃又是一聲低吼,我摟著柒殤,抬頭看去。
吊橋終於出現了那頭的影子,然而悲劇的是,吊橋那頭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影。
我想,這大概是在做夢吧。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長長的女人,她蒼白的臉有一半都藏在頭發裏麵,隻有一雙無神的眼睛迷茫地看著我,我摟緊柒殤,默默拔出懷裏的黑劍,沒有辦法了,隻能大開殺戒了。
大黃減慢了速度,嘴巴裏喘著粗氣,定定地看著對麵的人影。
我走近了細看,原來那女人不是眼睛無神,是她根本就沒有眼珠子,白色的眼珠瞪著我,竟然也讓我覺得心生寒意。
“你是誰?”我穩了穩心神,這個情況下我根本不能逃避,隻能硬著頭皮上戰場了。
那女人沒有回答,隻是一雙眼珠子似乎是轉了兩圈,我看的更加毛骨悚然,一個瞎子竟然還能轉眼珠子,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可怕?
“你就是越梨?”她聲音清脆悅耳,帶著股高冷的味道。
我心想,我也不過就來了半日而已,怎麼冥界裏的大小鬼怪都知道我的名字了,難道我要火了?
誰知道那人很快笑了一下,“別想太多,我聽說一個叫越梨的姑娘要和殤王子成婚了,心中好奇,過來看看。”
我有些意外,但也很快就明白了原因,果然不論在哪裏,媒體的力量都是強大的,一個瞎子都知道報紙上麵登了什麼。
但是我也不能說出來啊,我隻能笑眯眯地回答道,“理論上是這樣沒錯,我現在算是他的未婚妻了。”
那女人笑了一下,“哦,看來果然是沒錯了,我竟然多了一個情敵了。”
情敵?我楞了一下。轉而看了看懷裏昏迷不醒的柒殤,這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我被成為情敵了?
“這位姑娘,請問你如何稱呼?”我甜甜笑著,“我不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煩勞您再說一遍。”
這姑娘果然就又說了一遍,意思更加直白明確,“我的意思就是,又多了一個要搶走我男人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