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們是在魯老師構造的世界裏,不用怕。”
可是這個世界感覺不太像是虛構的啊。看起來好真實的啊。我試著摸了摸那水,卻真的摸到了潮濕的觸感。
“哎呀這水是真的啊,真的會濕啊。”我嚷嚷著,再次揪緊了大黃的毛,大黃又是一陣壓低的咆哮,嚇得我幾乎要從它背上掉下來。
柒殤連忙抓住我的手,“你可別再薅它的毛了,魯老師這一院的東西,也就他是活的了…”
“活,活的?活老虎?”我大吃一驚,雙腿一軟,這次是真的要從大黃背上掉下來了。
從小學到現在我頂多也就是在電視上見過活的老虎,動物園都沒去過的我,如今竟然坐在一隻活的老虎身上,由著它像駱駝一樣駝著我。
柒殤抱住了我,嘴裏還不忘記嘲笑我,“膽子也太小了點,不過是隻老虎而已,瞧你這個慫樣…”
我躲在他懷裏抖了好久,隻覺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好半天才顫抖著問道,“大黃竟然不是被做出來的?”
柒殤微微一笑,“你問問它啊。”
大黃扭頭看了我一眼,那大眼珠子看得我又是一陣顫抖。
柒殤繼續在我耳邊笑道,“其實之前魯老師倒是給它做過一個一模一樣的當玩伴,可是這家夥脾氣太耿直,一定認為人家是和它搶王位的,生生把魯老師三個月的心血撕成了碎片。可見真正的王者是享受孤獨的,他們並不介意有沒有玩伴。”
我顫抖著手輕輕撫摸著大黃背上的毛,輕聲說道,“大黃,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疼吧?”
大黃晃了晃腦袋,繼續趾高氣揚地向前邁著步子。
柒殤攥著我的腰,示意我往下麵看,我顫悠悠低下頭,一股眩暈感襲擊了我。
我們竟然是漫步在虛空之中,大黃的爪子下麵空無一物。
這下可嚇慘了我,騎在老虎背上倒也罷了,老虎竟然是在虛空中行走。
剛才隻顧著看那烏龜螃蟹,這會兒才意識到,這裏果然是一個被構造出來的世界,真實的世界哪裏會讓一隻老虎虛空行走呀。
柒殤偷笑不止,摟得更緊了,“別怕,這裏隻是被構造的世界,一切都是視覺效果而已,不信你看大黃,它走的多麼坦然自若。”
我試著去摸大黃的頭,一開始它有些不願意,晃著腦袋不肯讓我放在上麵,後來柒殤拿著我的手放上去,它才勉強接受了這麼一個不爭的事實。
我不禁感歎,果然活的東西都是看人下碟子的,包括這麼一隻企圖在冥界一個院子裏稱王的老虎,要不是柒殤身上的貴氣,它怎麼可能同意我摸它呢。
大黃繼續前行,麵前竟然是一片幽深的叢林,它似乎非常喜歡這些叢林,一個縱跳就越上了山坡,身體在叢林之中穿行。
大黃如此輕鬆自在,卻苦了我,那叢林幽深倒也罷了,可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低伏的灌木叢上,本來應該是長著果實的位置竟然掛著幾隻血淋淋的頭顱。
麵目猙獰恐怖,不像是假的。
“不用害怕,”柒殤低聲說道,“這這些都是畫作,不是真的。”
我一下子想到了墨寒當初創作的那一份畫作,血淋淋的心髒惟妙惟肖。
“這個畫風倒是和墨寒有些相象。”我一邊看著,一邊小聲嘀咕著。
“嗯,這個應該是吳道子的親手筆。”柒殤歪著腦袋,“幾天沒來,這老頭又創作了新品啊,這次走的竟然是恐怖路線…”
“吳道子?”我吃驚地張開嘴巴,“那可是畫聖啊,竟然給魯老師畫這樣的畫…”
柒殤很有些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吳道子雖然是天縱奇才,然而也就是個畫家,我魯老師才是真正的藝術家,他給魯老師畫副畫已經是很大的殊榮了…”
“魯老師的殊榮?”
“no,吳道子的殊榮。”柒殤擺擺右手食指,比出一個否定的姿勢。
我心中愈發驚異,吳道子這樣的天才給他畫畫,竟然還隻是為了獲得一份殊榮,這個魯老師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此厲害。
叢林後麵是一片金色的麥田,柒殤剛準備說話,我就趕緊攔住了他。
“先不要說出來,我來猜猜。”我笑著舉起手,“這個應該是梵高的畫了,對不對?這金色的麥田可是他的代表作之一。”
“你又錯了。”柒殤得意一笑,“這個是畫沒有錯,卻不是那個缺了耳朵的男人畫的。”
“那會是誰?達芬奇?”我好奇地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