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也就是這樣,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突然的讓人毫無準備。冬瓜臨走時宣布了班裏投票建議出來的班委成員,結果很明顯林碧池以最高票當選了班長,秦瑤瑤是學習委員,我竟然還被選為了班裏的紀律委員。但是這不是最意外的,最意外的是都浪,這貨竟然是班裏的生活委員,真不知道是誰選出來的班委成員。
冬瓜宣布完之後就走出了教室,等到冬瓜走了大約有了兩三分鍾,班裏才開始騷動起來,他們小聲地嘀咕著冬瓜剛才宣布的時間表,真不知道他們剛才的時候怎麼不說一句話,現在在這裏當馬後炮。
秦瑤瑤搖了搖頭,臉上顯得很平靜,她從抽兜裏取出一套卷子,低著頭又開始寫寫算算。
都浪似乎看起來挺高興,他咬著手指頭一臉幸福地看著我說:“飛哥,那我以後就是班幹部了唄?”
我一臉嫌棄地看了都浪一眼說:“好了,得了,不就是個班幹部至於這麼高興嗎,好了啊,又不是當了******總理,至於嗎?”
“我就是樂意,好了,今天飛哥,我開心,午飯我包了。”都浪很瀟灑地衝我說道。
“真的?”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那還有假,給你整個套餐。”說完都浪有些不屑地晃了晃頭發沒有多長的腦袋。
我還真希望都浪能多開心幾次,這樣算來我的午飯就是有著落了,何樂而不為呢。可是我還是太相信都浪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果然給我買了一份套餐,超級豪華,他從抽兜裏取出一桶泡麵還有一根火腿腸放在了我的桌子上,示意我吃飯了。
我看著桌子上的泡麵和火腿腸,僵硬地把脖子擺過去看著都浪說:“這就是你說的套餐?”
“是啊,飛哥,你看,泡麵搭檔。”說著都浪把火腿腸拿了起來,指著火腿腸上麵印著的那幾個大字。
我承認我被都浪打敗了,我沒有和他再理論下去,隻是默默地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又默默地拿起泡麵和火腿出了教室向開水房走去。
冬瓜定下的時間基本上沒有人反抗,大家都很聽話地在冬瓜定下的時間之前進了教室,這下真的變成了三點一線的生活,不對是四點一線,差點把廁所給忘記了。基本上在學校的時間都在教室裏麵,大概這就是高考的節奏吧。
耗子和豆子他們似乎沒有被這種氣氛所打擾,也許他們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材料吧。我隻模糊地記得我初中的成績還差不多,而上了高中之後,高一基本上是睡過來的,課本裏麵除了印得黑字外其餘地方全都白的跟化了妝的女孩的臉一樣白;高二的時候,有了唐昕雨,我也在她的監督下在書上做了在我認為能看懂的筆記;而高三,也就是現在,我不認為我開學到現在學到了什麼東西。
唐昕雨也在這一期間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隻不過我們的談話似乎顯得很平淡,平淡地有些超出了我的意外。她也沒有跟我提暑假快開學我沒有接她電話而關機的事情,我們似乎跟很久沒見的朋友一般寒暄著,似乎我與她有了些距離,這距離不是一座城市與另一座城市之間的距離,而我感覺好像是心靈的距離。也許可能是離的遠了,交流的少了,見麵難了,就會產生這種感覺。生活也就是這般,我們曾以為有些感情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擊破的,但是時間久了,距離遠了,那些曾以為的東西就會不攻自破,時間根本不會讓你停下來回顧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而它隻會讓你不斷的向前走,讓曾經變成回憶。
我和唐昕雨誰也沒有捅破那層早已被時間衝淡的關係,因為我們無法麵對,麵對那些曾經的親密無間。
我也總以為時間還早,總會妄想著會有那麼一刻我被外星人綁架然後變成一個天才,什麼高考的、重點大學都好比我的囊中之物。可是妄想總是妄想,它是不可能實現的。但是現實也總是那麼殘酷的,它赤裸裸地給我展示了它也會奔跑的一麵,因為眨眼間我們就要高考報名了。高考報名意味著什麼,其實我用最簡單的道理告訴你,就是你吃完飯後準備結賬看賬單的那個時候,意思很簡單,就是我們快要離開這個學校的一個前奏。
秦瑤瑤似乎也發狠了學習,畢竟她也是有些底子,即便是這樣她也有些吃力,也畢竟她也曾荒廢過一年。而像我這種已經荒廢三年的情況,學起來那種吃力程度那更是不用說了。我也無意間撇到秦瑤瑤下課和別人發的短信,但是我發誓我真是無意間撇到的,短信的收件人不是別人,而正是林浩,耗子本人。
我看到短信後,當天我回到宿舍便拉著耗子來到了宿舍的陽台。
我從口袋裏掏出煙遞給了耗子,也許男人與男人之間說話幹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抽煙,我彈了彈手中的煙灰看著學校裏麵整夜都不關的路燈說:“耗子,你還和秦瑤瑤聯係著?”
耗子聽了,明顯臉上的表情起了一點變化,就好像是一潭平靜的湖麵被扔進去了一顆石子起了一絲波瀾,“你怎麼知道的?”
我笑了笑,說:“嗬嗬,我無意間看見秦瑤瑤在發短信,而且收件人就是你,林浩。”這是自從耗子有了這個綽號後,我當著他的麵叫他真實姓名為數不多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