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善良思純此生願，卻教蒼生血如雨！”
牧宇又念了幾遍，在他的腦海裏，有一個偉岸男子的身影，穿著一席黑袍，揮手間屠盡萬人城，眼裏卻落下一片熱淚。
那種根植於骨髓深處的悲傷，牧宇仿佛真的經曆了這一切，難受得幾乎要窒息，仿佛自己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卻也是沾染鮮血最多的人。
那種極度的矛盾集於一體，他從那些符號裏看到了無盡的痛苦，看到了無盡的無奈，也看到無盡的絕望，但卻唯獨沒有悔恨，哪怕一絲一毫也沒有。
“究竟是怎樣的經曆，才能寫了這樣的一生。”牧宇呼吸粗重，凝重地看著那一排符號。
在他的眼裏，那不隻是幾個氣勢恢弘的留字，而是那充滿心酸的一生，明明違背本意卻還始終無悔。
這樣的矛盾卻能完美地存在於一個人的身上，他真的難以想象，那究竟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才能如此混亂，卻又如此簡單。
這個人是世間最好的人，卻也是世間最壞的人。
從這些符號裏，牧宇看到了他抬手間血染諸天、君臨天下的氣魄，卻也看到了在暗地裏淚滿乾坤、悲慟神佛的淒涼。
這樣的思緒，一直在漫延，無邊無際，無止無休，仿佛是陷入了一場夢境之中，夢裏的他沒有完整的劇情，但卻有完整的情緒。
他經曆最榮耀華麗的一生，他也經曆最折磨黯淡的一生。
…
時間流逝，牧宇已經淚流滿麵，他仿佛什麼也沒有經曆，但又仿佛是經曆了一切。
“他是誰？”牧宇凝視著漫天星辰，發出輕輕地詢問。
無人回答。
“他也許不是誰。”牧宇依舊喃喃。
盯著那片恒古不變的星空，他的心裏閃過一思明悟，喃喃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也許，他是真的不是誰，他是命運。”牧宇輕歎。
忽然，他的目光平靜下來，古井無波，吐露出錚錚話語：“命運之上，唯我獨尊！”
幾乎是睡意，那股莫大的壓力散去，他仿佛是做了一場惡夢一般，流了一身的虛汗。
“小靈，方才我是中了幻境？”想到之前的經曆，他有一陣後怕，雖然沒有任何的情節，但是那清晰的感覺卻讓人窒息。
小靈目光一呆，然後立即微笑道：“你認為是，它應該是。”
聽到這含糊的回答，他也沒有多想，畢竟這經曆有些離奇，也許小靈也不知道真相，而且很有可能，這就是場幻境的考驗。
“命運之上，唯我獨尊！”回想自己方才的氣勢，當真有主宰一切的魄力，想想都隻覺得心中火熱，熱血沸騰。
隨著時間流逝，心中的豪情緩緩隱去，思緒回到現實之中，雖然很享受那種熱血的感覺，但他很清楚，現在自己的實力低微，熱血的結果便是變狗血。
“實力。”他眼眸微眯，手裏取出一瓶破體藥劑，現在已經諸事俱備，接下來便靠自己的忍耐與努力。
“小靈，我現在怎麼做？”牧宇詢問。
”你做好心理準備，為了達到最理想的效果，中途絕對不能停下。”說完，她將目光投向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