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臉上那隱晦的慶幸看在眼裏,牧宇當然能明白他心中所想,隻是現在不便點破,這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沒有必定戰勝他的把握。
“難怪能在短時間名揚學院,連擂台之上都可以睡得安穩,說出去誰相信呢,這點連我也自愧不如。”秦長生舉止優雅,良好的修養言語間皆有流露。
牧宇當然知道他是什麼嘴臉,隻是不想翻臉而已,但並不代表要對其很客氣。
他拍了拍屁股後麵的塵土,頗為不耐煩地說道:“你自愧不如與我有什麼關係?你很出名?說出你的名字來,看看我是不是聽過。”
秦長生的手掌猛地一緊,作為城主之子,他何曾受過這樣的言語,不過想到自己的來意,他將手縮回衣袖之中,笑道:“牧兄說笑了,我這樣的無名小卒牧兄不知道名字也很正常,在下秦長生——”
“什麼秦長生秦短命的,沒聽過,我的時間很寶貴,有屁放屁有事說事,耽擱我的正事你賠得起嗎?”牧宇粗爆地打斷,他當然知道對方是誰,但對方顯然沒安好心,他沒必要曲意相迎,從對方那裏也撈不到好處。
秦長生額頭青筋突起,但臉卻依然保持著笑意,尷尬地笑了兩聲,他的雙手顫抖,幾乎不受控製要去拚命,他何曾受過這樣的窩囊。
“給你臉了是不是?還從沒人敢對秦老大這樣說話。”沈及時怒不可遏,往前衝了幾步。
秦長生伸手攔住,衝他眨了眨眼微微搖頭,沈及時這才罷休,往後退回原位置站好。
他罷休了,牧宇可不準備罷休,他掏了掏耳朵,道:“是你的秦老大,我聽到狗叫汪汪,難道我也要叫他汪汪?”
罵人不帶髒子,但這樣的能量更足,秦長臉都漲成了紅色,說道:“牧兄這樣罵人可是有些過了?”
牧宇當即搖頭,說道:“我沒罵人,是罵狗。”
“你很好!”秦長生重重地點頭,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顯然怒氣值已經爆表。
然而,沒等他接著開口,牧宇伸出五指,向前一推道:“不需要你來強調,以我的名氣需要一個無名之輩來評價?”
“你!!秦長生混身發抖,沈及時等人趕緊上前替他拍背順氣。
見此,牧宇將鬥篷取下來,露出一排白牙笑道:“不過你說得很有道理。”
噗!
一條血箭噴出,秦長生向著一邊倒下去,旁邊的人立即加力托住,但他已然被氣暈過去。
牧宇不禁暗暗搖頭,果然是在溫室裏長大,連這種程度都接受不了。他想起自己過去的經曆,今天的程度他幾乎可以算作是誇獎。
他歎了口氣:“就算受到偶像肯定也不至於激動成這樣吧,抬走。”
聞言,扶著的人手一哆嗦,秦長生差點被直接扔在地上,他們趕緊扶著秦長生落慌而逃,至於來的牧宇的計劃,全部拋在了腦後。
在最後,隻有儒雅少年留下來,正是曾佑材,他還算淡定,眯著眼睛道:“看來牧兄是吃硬不吃軟了。”
牧宇指了指某處,說道:“我這裏可軟可硬,你想吃?我還不給呢。”
“你!”連他也遭不住,冷哼一聲道:“六月之後見,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牧宇往後一縮,瞪大雙眼,嘴裏咬著手指道:“我好怕啊。”
曾佑材自然感受到強烈的諷刺,隻是卻找不到言語來回擊,咬著牙齒,目光森冷。
見此,牧宇雙目一凝,冷冷道:“六個月後見。”
說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將黑袍脫下來搭在肩上,大步瀟灑離去。
雖然這仇恨結得深了,但對他來說卻沒有區別,對方都已經有殺意了,多一份恨有什麼區別?
況且牧宇的麻煩已經足夠多了,像他們這個級別的都快算不上麻煩了。
“哎,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要去哪借呢?”牧宇將諸事拋在腦後,現在當務之急便是弄到足夠的晶石。
一路瞎逛,他來到了交易市場內,轉著轉著便到了通寶殿前麵,他搖了搖頭,兩人雖然有過合作,但是交情恐怕還值不上這個數目。
他又繼續向前走,轉了轉,最後又停在了通寶殿前。
他整了整粗布衣服,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堅定地向著裏麵走去,腦海裏在構思著相見後該如何開口表明目的。
突然,牧宇被一股驚人的彈性彈回幾步,抬頭一看,不禁眼角一跳,原來是想得太入神,居然沒有發現對麵來人。
這一撞撞哪不好,偏偏撞在那驚人的柔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