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黑壯的慘樣，眼角都有些抽搐，真的太慘了，比之前自己被揍得還要慘。嘴角含著血絲，痛苦地摸著胸口，連爬起來都做不到了。
牧宇走近將他扶起來，臉上帶著歉意，他真不知道力量差了這麼遠，在達到引氣境七重後還沒來得及熟悉力量，要知道自己才動用五成的力氣便造成這樣的結果，他估計全力一擊的力量應當在黑壯的四倍左右。
雖然黑壯可能是揍自己最多的人，不過真的談不上仇怨，畢竟他是在執行段一水的命令。
而且在見識過其真正的力量後，才發現過去他不是一般的手下留情。
牧宇雙手合十，低頭道：“我方才沒控製好力量，我的錯。”
黑壯有些尷尬，臉色越發的黑了，說道：“你這是在炫耀嗎？真不知道你這家夥是怎麼修煉的，看來厚積薄發真的可怕。”
牧宇不置可否，含糊道：“也許是吧。”
黑壯捂著胸口，冷汗淋漓，一口一口吸著涼氣，不過他倒真是能夠忍耐，愣是沒有哼一聲。
在牧宇肩膀上拍了拍，咧嘴而笑，卻立即疼得“嘶”了一聲，他認真說道：“恭喜你，人族需要我們的力量，守護好我們的家園，不再讓無辜的普通百姓慘死在異族的爪牙下。”
說完，黑壯已經雙眼通紅，眼睛與鼻子擠在一起，露出一抹欲要擇人而噬的滔天恨意。
牧宇有些動容，像黑壯這般如鐵打的漢子也會流淚，那一定是遭遇了難以磨滅的創傷。
“還不快滾過來。”就在牧宇準備安慰之時，傳來段一水的嗬斥之聲，語氣不容抗拒。
牧宇臉色一肅，扭頭看向段一水，若說牧宇對誰真的有恨意，那一定是他，這位出身高貴的“少爺”，以欺淩弱小建立威信，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牧宇所受的磨難與侮辱，幾乎有大半是來自於他，還有部分也是與他相關。
但現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牧宇現在不再是任人拿捏的柿子，他擁有不下於段一水的實力，至於段一水的背景，還沒有大到足以影響俠影學院的學生，據傳是某位城主的私生子而已，根本沒有正式的身份。
見牧宇欲要說些什麼，黑壯神色黯然地衝其搖了搖頭，製止了他將話說出來，然後拖著腿向段一水走過去。
牧宇深深吸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發出輕輕歎息，看似光明正義的俠義聯盟內，不知充滿了多少的不公與黑暗。
但他很明白，自己還弱小，這點力量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更別提去試圖改變某些事情。
將牧宇的反應看在眼裏，段一水雙眼血紅，臉色陰冷，露出殘忍的笑容道：“看來你很同情他？五日後我與你一戰，若是你贏我放他自由，若是你輸了那預選資格由我安排，如何？”
牧宇立即搖頭，倒不是因為他心有畏懼，隻是不想再生是非，他太了解段一水，無論最後結果如何，都會引來無盡的麻煩。
寧惹君子，不罵小人。
見牧宇拒絕，段一水確信他是怕了，更加堅定了他得到這個名額的決心，他冷哼一聲，掏出一枚藍色的水晶，裏麵夾雜著鮮紅之色，看起來如同血絲，充滿了詭異。
黑壯見到此物後，嘴唇泛白，麵露驚恐之色道：“少主。”
段一水手掌推出讓其閉嘴，將紅色水晶在空中拋了拋，陰冷笑道：“這枚水晶名為崔命石，隻要我捏爆它，砰的一聲，黑壯就會被炸成碎片。”
聞言，牧宇掃了一眼黑壯的神色，他立即便明白，段一水所言絕對不假，而以段一水的性情，說不定真能做出可怕的事情來，黑壯極有可能會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