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與這蒼茫不變的地而比本就短暫,比起那些蹉跎一生的人,能夠為自己的信仰付出生命,我是幸運的。”王希孟緩緩抬起頭,似是回答清和的問題。
捧起麵前的酒,緩緩站起身,看向那出口方向。
“謝陛下賜酒。”恭敬的想著那出口鞠躬,這一拜,拜的是君臣之情,拜的是師徒之恩。
一口飲進杯中酒,恭敬的放下酒杯,坐正自己的身體。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鮮血從唇角流下,王希孟緩緩閉上眼睛。
“先生走好。”一滴清淚從眼角流下,低下身,恭敬的向他作揖。
王希孟這位少年才,折服自己的卻不是才華,而是這向死而生的風骨。
麵前的一切隨著王希孟的離開而變得模糊。
再度睜開眼,圖書館的花板躍入眼中。
“終於醒了。”遊寒坐在火堆邊。“你睡著的時候,一直叫著王希孟,若不是我知道他是個快死了一千年的人,我都要吃醋了。”
“我夢見他了。”傅子佩坐起身,抱著自己的雙腿。“我跟他了好多話。”
她心裏有滿腹的話語想要,她不懂王希孟的話,卻隱約覺得他的話是正確的。那自己呢,對自己而言什麼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呢。
“哦?那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白衣飄揚,書生意氣,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幹淨的書生氣。”傅子佩撐著自己的肩膀。“很像我幼年讀書時,想要成為的人樣子。”
“原來你喜歡這種啊。”遊寒微微有些吃味,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衣服,看來自己需要一點改造啊。
“不是喜歡,是敬仰。”傅子佩一本正經的糾正。“他是一個非常值得尊重的才。”
“他確實是才,不然也不會在十八歲畫出這幅畫。”
“其實他這一生畫了兩幅畫,另一幅是千裏餓殍圖,隻是因為當時的政治原因沒有流傳下來。”傅子佩的語氣微微有些惋惜。
“哦?他還把這個告訴你的。”
“嗯,我還看了那副畫。”
屋外的寒風吹了進來,傅子佩的腦子清醒了一點。
這才感覺剛剛的話不應該出口,自己是真真切切的進入了畫中,可別人肯定覺得那隻是自己的一場夢,將夢裏的話一本正經的出口,別人肯定覺得自己的是傻子。
“我剛剛得話,是不是特別傻啊。”
“沒有啊,我信你。”遊寒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
“謝謝。”傅子佩微微點頭。“我剛剛的話要是被我媽聽到,肯定會把我送去做精神治療。”
“你母親倒是個很嚴肅的人。”
“都黑了,我要起來修畫了。”傅子佩打了個哈欠,先洗把臉,讓自己清醒點。
“你睡了兩了,先洗洗吃點東西吧。”遊寒拿起一塊布,放入涼水中弄濕。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等會。”遊寒轉身將濕布放在火堆上烤了烤。“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