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進了宿舍,本以為是一片蕭條、
但是推開宿舍門的時候,裏麵不是沒住人,而是滿滿的。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我的床鋪,竟是疊的整整齊齊,連上麵的床單,也是被人洗過的樣子。
正有些狐疑,躺在床上的人露出一個腦袋,不是那陳賀還是誰,這位學生會的幹部,我記得清楚,以前自然不是住在我這裏,之所以出現在我的宿舍裏麵,這就是很耐人尋味了。
“宇哥。”見我在門口,陳賀竟是連鞋都顧不及穿,直接翻身從床上下來,幾步到了我麵前,也不嫌地上冰涼,就是光著腳丫在,站在我麵前:“宇哥,你怎麼來了?”
“我的宿舍,就不能回來看看?”我知道掃榻相迎的典故,而今陳賀這個樣子,自然是做給我看的,不過他那點小聰明,我心裏明白的很。
特意的低頭一看,就說:“先去把鞋穿上吧,地上涼。”
陳賀頓時點頭哈腰的湊了一雙拖鞋,等我進去的時候,擺好了凳子,這邊宿舍裏的其他人將門一關。
桌子一落,陳賀搜羅這櫃子,頓時啤酒和鍋都被支在桌子上麵,有人拿了火鍋底料下鍋,至於素材,倒是買好了的。
我自然想的明白了,人家不會恰巧就等我來了,湊一桌火鍋吧,何況現在也不是吃飯的時候、
即便是預備著明天的東西,但這也有些不合情理……
想必和那光著腳下來是一個道理,都是做給我看的。
這就是人心,一個小細節,就是別人對你的態度,也處處埋藏著心機與爾虞我詐。
要是趙乾這般的待遇,怕是當即覺得陳賀熱情,而一頓火鍋雖然不是什麼好吃的,但也是一分不錯的心意、
趙乾不會計較人家為何光腳來迎,也不會計較這火鍋是哪裏來的。
所以我說趙乾也比我活的輕鬆,至少不用想那麼多。
“宇哥,這不還盼著你回不回來。哈哈……這床鋪我可是一直幫你看著呢。”陳賀掃了一眼我的床鋪,那顯然是日日有人掃著,打理著,時常又是洗過,雖是我從家裏麵帶出來的舊鋪蓋,卻也打理的一絲不苟。
單是這份心思,就是可以看見這陳賀的心思。
拍馬屁不難,但是能做的這麼一絲不苟,卻也是煞費苦心。
隻是這份苦心孤詣,我卻不好決斷。
“哈哈……陳賀,你這也太熱情了。”我笑了一下,看著幾人收拾啤酒什麼的,當即也問::“不知這幾位是……”
“都是咱們學生會裏的,知道宇哥的事情,都覺得學校做的不合適,這不,大家一起住進來,順便幫著你收拾一下宿舍,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也是宇哥你的一個家不是?”陳賀笑著說,這裏麵的意思,也是明了的很。
“恩。”我慢慢的點頭,接過一杯啤酒,和幾人碰了一下,當即酒在喉嚨裏麵劃過,這心裏也在尋思陳賀這番心機的意思。
“隻是勞煩幾位了,實在是過意不去。”我笑了一下,當即舉起酒杯:“我就自罰一杯。哈哈……”
當即一杯酒下肚,更是顯得賓主盡歡,其樂融融的。
“宇哥怎麼突然想到來學校了?”陳賀一說,當即覺得話似乎不妥,有急著說:“我們可是盼著早點見到宇哥,本想著去麗都,不想您這大人物就露麵了。”
“有些猝不及防是嗎?”我也是沒有在意,本來就是意興闌珊進來的,隻是看看就走,畢竟自己的床鋪沒人收拾,是睡不了人的,。
現在來了這一出,眼見得人家嚴陣以待,也不好走了。
留下覺得不舒服,不過我也不會因此就把這些人得罪了。
有人拍馬屁是好事,起碼是另一種程度上的認可。
“確實是沒想到啊。”陳賀也是笑得開懷,其實他想問的不是這個,隻是我的回答有些突兀罷了。
料想我真的在麗都風生水起,倒也不見得回到這個宿舍。
人家坐在這裏守株待兔,不過我這兔子進來,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這裏麵的原因,不去解釋,當然是耐人尋味。
陳賀的擔憂,無非是我在麗都失了勢力,當然那樣,他的一切都是徒勞,不用討好我不說,甚至要落井下石,早些與我劃清界限。
畢竟以前的事情,有我在裏麵推波助瀾,他陳賀自然是狼狽為奸,得罪了不少人。
所以,有些程度上,做小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總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