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這麼看著這幫小人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天天耀武揚威？”趙乾冷聲喝問。
“麗都是要換血，是要徹底改頭換麵，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語氣淡然了很多，畢竟這些我是早有預料的，算不上猝不及防。
“好吧，聽你的安排，我們這些大頭兵，可不就是讓你們這些讀書人指揮的？”趙乾也是麵上一笑。
“可不還有一句話，叫做秀才造反，十年不成？我畢竟是顧忌太多了，放不開手腳，所以你也不要妄自菲薄，總有老哥的用武之地。隻是現在我們還要蓄勢。”我也不想趙乾覺得我是獨裁，多少還要安慰兩句。
現在在麗都，我並沒有自己的班底，畢竟我不是崔建國，一步步雖是從底層起來的，但畢竟時間太過急促，根本沒有一個過程，讓我熟悉麗都的各種運作。
可以說除了趙乾以外，我基本上沒有什麼可信的人。
若非這樣，我也不可能讓崔建國留下的蛀蟲處處掣肘。
沒等我跟趙乾安排下一步的計劃，包廂的門已然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禿頂的中年人，一身西裝穿的筆挺，但卻很是老態。
“你是麗都現在的經理？”中年人見我這麼年輕，似乎覺得找錯了人的感覺。
我點了點頭：“我就是唐宇，你是……”
中年人先是和我我了一下手，然後才坐下：“是這樣的，我是咱們商行的工作人員。以前這邊的崔經理，跟銀行借了一筆貸款，現在時間快要到期了。所以過來和唐經理你說一聲，看看咱們能不能把這個貸款還上。”
“崔建國貸過款？我怎麼不知道、”我沒有直說，這樣裝傻倒不是為了不還錢，而是我雖然知道有貸款的事情，但是這些錢到底去哪了，我還是一無所知。
中年人似乎早有預料，從公文包裏翻了翻，就遞給我一打文件。
我也沒細看，畢竟很厚的紙張，多數都是什麼條款，真正有用的信息不是說沒有，但是不多。
“那個，我是個粗人。認得字不多，你就簡單和我說一下好了。”我裝作一幅趙乾的大大咧咧。
銀行的人看著我，已然有了些鄙視，雖然藏得很深，但還是沒有瞞過我的眼睛。
文化這種東西，雖然沒有什麼實際用處，但至少可以在別人對你的感官上，有所加分。
“那我就簡單說一下。”中年人也沒有不耐：“崔建國當時以麗都的名義借款。至於具體的用途，我們就不是很清楚了。現在雖說崔建國走了，但是麗都應該對這個貸款繼續負責。”
“那崔建國本人就一直沒有償還過嗎？”我問了一句。
“沒有。”中年人也是很抱憾的笑了一下。
“也就是說你們銀行早不催，玩不崔，偏偏等著人走了，就來找我這無辜群眾背鍋？是不是你們覺得我唐宇沒文化，好欺負了。”我臉色立即不善起來。
“這個卻是不是我能做主的，貸款的規定還要看銀行上麵的安排。不過確實是有一個期限，我們也是等這個時間過了，或者接近了，才會過來提醒。所以不是特意為難你，隻是唐經理運氣不好，恰好就給趕上了。”銀行這人雖然說的很委婉，但是告訴我，這爛賬就是崔建國故意留下的，甚至算準了日子。
雖然我心裏明白，雖然我現在也有能力把這個貸款還上，但是目前還不是我認賬的時候，隻能暫時裝傻充愣。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他崔建國不是麗都的法人，你們怎麼就能用麗都的名義，給他崔建國借款。現在人走了，誰欠你的錢，你去找誰，至於麗都，你要纏著我也沒用，我沒錢，要錢你要麼去找大老板，要麼去找崔建國，”我一幅無賴的樣子，轉眼翻臉不認人。
“唐經理，你這樣說話就沒意思了。”中年人也是臉色不善：“我早聽說，唐經理可是讀過書的人，這大字不識不可能。”
“那我現在沒錢，怎麼辦？你們看我值那兩百萬，幹脆就把我抓走吧。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我一幅潑婦罵街，惹得旁邊的趙乾都差點笑出來。
“那行，唐經理，我可沒全力抓你，我就是來通知一聲，現在話帶到了，至於你要不要還貸款，自己看著辦吧。”中年人冷著臉，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