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吹在皮膚上有些微寒的觸感,靜瑜站在書架前。耐心的整理著書架上的書,她先將所有的書從書架上搬下來,再按照字母分類,首字母a的放在最上一層,以此類推,說起來,這還是小時候父親教的分類方法。靜瑜不由得微微顫抖,想起那天,死亡如此接近,突然一陣鈴響,將她的回憶打斷。
從椅子上下來,靜瑜看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回憶像潮水般洶湧而來,靜瑜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見他心裏都異常平靜,就像月光下的海麵,隻留下皎潔的明月的倒影,再無其他。而現在,哪怕隻是看著他的名字,都能感到安定,總會讓自己的心口微觸,一如他的人。靜瑜隻是靜靜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還在不停的閃爍。
為什麼還要來打擾我呢?--亨利休斯。
幾分鍾後,手機屏幕終於黑了下來。
美國水晶大教堂內,一位金棕色微卷發絲的少年臨窗而立,耳鬢的發絲隨微風而前後飄揚,隻是筆直的站立著,卻給人以莊嚴肅穆的感覺,龐大而隱蔽的無形壓力朝著拉姆席卷而來,如果不是早就認識,或許拉姆真的會被少年的氣場壓迫著。但他知道,他隻是在生氣,在隱忍著。
拉姆看準了一塊安全地帶,才敢開口問少年:“你打電話給她了,她不會是還沒接吧?”拉姆不由得向後退兩步,以免殃及池魚。
但令他意外的是,亨利並沒有任何動作,沒有發火,沒有朝對麵的牆壁開火(美國可售賣槍支),甚至連一絲憤怒的表情都沒有,他隻是靜靜的,靜靜的看著這座教堂。
這樣的他,反而讓拉姆擔心。
拉姆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導下他,便向前挪了兩步,“如果你想她,不防區找她。”拉姆耐心的勸道“我相信,你們的緣分不會到此結束的,你放心好了,你爺爺那邊,我幫你擋著。”拉姆覺得自己怎麼這麼偉大,實在是居家必備的好朋友啊,亨利是走了幾輩子的好運才認識自己的。不過這話可不能說出來,會被亨利嘲笑的。
亨利的目光慢慢聚焦,視線轉向看著拉姆,唇角向上翹起,這是他笑容最美的弧度,就連多年的好友--拉姆也會目醉神迷。
這樣的亨利,是遺落人間的天使,拉姆卻覺得,他更像是某個未知世界的迷之生物,讓人想要去了解,去靠近。亨利輕輕地靠近拉姆,就像一柱張揚的罌粟,帶著美麗和危險,然而,他看向拉姆的眼神,卻溫柔而無害。將手搭在拉姆的肩膀上,耳邊傳來輕柔的聲音:“拉姆,她是不會離開我的。”說完便隻留下拉姆站在教堂的窗前,眼前是一片晴空,萬裏無雲。拉姆搖了搖頭,滿眼的星光在狹長的睫毛下消失不見。
初夏的第一抹陽光從樹葉間墜落,在青磚石瓦的路上留下點點光斑,似跳躍著的小舞曲,令人心曠神怡。靜瑜坐在窗前,看著對麵路上一片片落葉從枝頭飄下,真是如畫般的風景怡人啊。
今天已經是學校報道的最後一天,上午,靜瑜收拾好自己的書包,簡單的東西,穿著黑色條紋搭配休閑牛仔褲,收拾好自己,已經在家頹廢兩個禮拜了,不能再這樣下去,靜瑜看著鏡中的自己,單薄的身影,默默地給自己打氣:頭發、衣服、鞋子,都ok,你必須很棒。
“扣扣,靜瑜,快點,再不出來就要遲到了,”穆和青站在門外,不斷地看著時間流淌,自家孩子愣是沒出來,不由得催促幾聲。
“快了,這就好了。”靜瑜風一般的跑到門口,在穆和青的聲旁停下,“叔叔,你真的要送我去學校啊,要不,還是我自己去吧,”話說,這麼大了,還要大人送去學校,會不會很丟人啊,靜瑜靠在車窗上,不斷地搖頭。
穆和青透過前鏡,看見靜瑜直搖頭,穆和青擺擺手,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就送你到前麵拐角的地方,下了車,直走,就可以看見學校了。”對於靜瑜,穆和青覺得她和年輕時的自己有些相似,難道是傳說中的隔代遺傳嗎。不一會,穆和青從口袋中抽出一個紅包,遞給靜瑜說:“裏麵裝的錢覺得交給老師,說是你的學費,記得啊,別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