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丹那頭還在沉默,也許是在搬救兵。因為下一刻,又有人加入了這場嘴炮。
這次的人,是個男生,江月夜不太記得對方的臉了,但名字還是有印象,叫劉川。
劉川說,“大墨都看見了,那天送你回家,有個老男人對你勾肩搭背的。你不知道當時他有多難過,之後找我喝酒的時候還說,不介意你到底做過什麼,都是他欠你的。”
“聽見沒有江月夜,你說我們亂說,張墨總不會亂說吧。”這消息一出,黃丹立馬出口了。
江月夜愣了愣,她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有跟過誰勾肩搭背的。
也就在她這愣神的半晌,又是幾條消息刷刷而過,都是在討伐她的,還有其他的妹子。大概是他們覺得,連張墨都這麼說了,那事情就是真的了。
不過,討論的人仍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沉默。
不知道是在圍觀看她笑話,還是沒有注意到群裏的消息。
像是隻動物園裏的動物一樣被圍觀,甚至被圍攻,江月夜覺得又悲哀又憤怒。
她鼓起勇氣,想要再次辯解,但這時,群裏卻刷出一張圖片,那張圖片一出,江月夜全身都呆滯了。
那是一張照片,照片拍攝的背景昏暗,但依稀可以辨認是個風月場所,而在照片的正中央,她穿著黑色V領裸背小短裙,長發披肩,被一個男人用赤果果的眼睛看著。
這是……當時她在皇庭盛世裏經曆過的事。
“哇塞,好騷啊!穿那麼騷,在那種地方幹什麼,吊凱子吧!”這張照片,讓黃丹瞬間得到嘴炮的對城寶具,刷的就釋放了自己的威力。
而其他人,在這照片出來,更是在心裏坐實了那些不好的猜測。
江月夜全身冰涼,她想說點什麼,但是刷刷刷的一句比一句還要惡心和難聽的話,讓她失去了辯解的力氣。
終於,在有人刷出她父母離異,缺乏母親的教養,父親成天不管她,是個從小就沒人愛因此在男歡女愛之中尋求慰藉這種話的時候,江月夜眼眶紅了。
“她爸也不是什麼好人吧,還記得開家長會的時候麼,他爸都不怎麼來,唯一一次來還喝多了,真可怕。”
淚水不受控製的汩汩而下,委屈,氣憤,讓她按下語音,吼出一句,“你們怎麼說我都可以,為什麼要說我爸爸!我爸爸怎麼得罪你們了!”
將手機丟到一邊,她嚎啕大哭,哭得肝腸寸斷。
在江月夜的心底,要是有什麼東西是最為珍貴且不能觸碰的存在,那就是她的父親。
對於自己的父親,除了愛和崇拜,她還一直心有愧疚。這種情感,讓她一年一年,周而複始的,受到來自於心底最深層次的疼痛。
叮咚——
叮咚——
似乎有人在按門鈴。
但這種時候,江月夜卻根本不想見任何人。
門鈴聲持續了很久,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淚眼朦朧的看向手機屏幕,來電提醒上清晰的顯示著三個字,“邵千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