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節,家家戶戶都在張燈結彩,可是武清候的府上卻是閉門謝客,門庭冷落。武清候的書房內,李翀還有徐直,分坐在兩側,石峰和薛彪站立兩旁,武清候坐在正中,一臉凝思。李翀看武清候還是不說話,掃了一眼徐直,玩味地道,“武清侯,上次石公子保護太子不利,石二公子誓死抗婚,這兩件事情,已經讓皇上不再信任您了,您如今岌岌可危了。即使是以後有了新太子,於謙於大人才是太子太保。再說皇上的兒子最大的不過是六歲,太弱小,而如今皇上病重,難道這江山將來不是聽於謙的?他會留著你這個勁敵?“李翀見武清候坐在那裏,眉間微微蹙,嘴唇緊閉,還一言不發,石峰看了看父親,又低下了頭。李翀看石亨不說話,繼續衣服無所謂的語氣道:
“如今李嚴和淩青城還有幾個金陵的聯絡人都被抓了,你覺得這些個亡命之徒還會保全我們嗎?我倒是不打緊,我李翀早就不得信任了,反正也是一貶再貶,我如今也一無所有的,我連子嗣都沒有,我也就算是罷了,可是您不一樣啊,這大明的江山有多少事您父子,您的副將薛將軍,還有您的兄弟誓死捍衛而來。可是聖意難測,如今是生死存亡一線間,如果今天晚上不采取行動,明日早朝便是你我的祭日,他於謙一定會生吞活剝我們的。”李翀說罷看著徐直。徐直剛要說話,就聽得武清候發話了。
“造反,那是要誅滅九族的。“武清候抬起頭緩緩地道,眼神飄忽不定。
徐直陰森地笑道,“不造反,就能活了嗎?這江山不是您動手,還有別人動手,但是您是太上皇的股肱之臣,隻要我們舉事一成,這天下就得聽您的。我和李翀大人手上的手上的八十萬兩白銀,二十萬兩黃金都送給侯爺您和太上皇,保一個開元盛世。”
“我的乖乖——,您老哪兒來那麼多錢!”薛彪驚的瞪大了眼睛,石峰瞪了他一眼,他也不敢再說話了。
“上次曹參的事情,你還沒聽說嗎,景泰帝本來就是竊取了太子朱見深的皇位,如今我們是幫助太上皇複辟,不是謀反,根本不是大逆不道,石老弟,你還有個何顧慮?再說了大太監曹鬱南,侍衛副指揮使金羽我都聯絡好了,就等你帶領我們跟他們裏應外合。你還等什麼?”徐直繼續說道。徐直說完看著李翀,李翀嘴角已經泛起微笑,“如果剛才徐大人的銀子不夠,我再添加十萬兩白銀單單送給武清候您,保證可以在事成之後,讓滿朝文武都閉嘴,畢竟沒人真跟錢過不去。”
薛彪聽得眼睛都直了,“幹啊,大哥,幹吧——這清湯寡水的日子你還沒過夠?自從這個於謙輔國,咱們可是什麼油水都沒有了,兄弟們出生入死的,可不是圖個榮華富貴,這個是啥都沒圖著啊。“石峰聽得心下一動,的確武將出生入死,如今的確是什麼也沒有圖著,自己半生戎馬,一身傷痛,詔獄的折磨現在想想,還陰森可怕,弟弟死前悲愴的呼喊,言猶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