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雅各愣了一下,點點頭說:“是的,韓夫人。”
韓夫人把本子扔給他,板著臉,嚴肅的命令說:“重新寫!一筆一劃,規規矩矩的寫!不然,就加倍!”
金雅各無可奈何,悲哀的眼神,也不敢違抗,乖乖的拿起本子走了。他一中午也沒吃飯也沒午休,馬不停蹄的抄寫,隻見他的筆尖快速地移動,絲毫不敢怠慢這次任務,絲毫沒有停歇。
快上課前,他又把“傑作”送交給韓夫人,韓夫人仍麵無表情,雖然字跡比以前好點,但寫出來的字還是像茅廁裏爬出來似的。
韓夫人嗯了一聲,告訴金雅各回去上課,但她的心裏卻在嘀咕,像這樣不優美的字跡怎能拿出手呢?若高中畢業後踏上社會,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了嗎?韓夫人這次又沉著臉蛋,她心裏隻要一有事情,她的表情就會十分嚴肅,給人感覺就是老謀深算。她走到教師辦公室,查看每一本學生的作業,發現大部分的作業都是利用電腦打字完成的,她再看看學生的考試卷,絕大部分的字體歪七扭八,有的字體小的就像螞蟻;有的字跡潦草;有的字體比例不均勻,一條腿細,一條腿粗;有的“帥”的都快上房頂了。隻有那麼幾個女生寫出來的字秀氣。甚至高中生的字還不如小學生寫的規正。於是乎,韓夫人就決定頒布一項政策,全體初高中生作業一律用筆寫,包括論文,不可以用電腦打印;小學生每天硬性規定練字五篇。
下午第二節課,全體教師都去開會了,學生個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有啥緊急令需要全體教師都去開會。
第三節課,全體學生得到通知,今後作業包括論文一律要手寫。話音剛落,哀怨聲、抗議聲、咒罵聲四起,充滿了每一棟的教學樓。
“老師,這不公平!”
“老師,我們打字也很辛苦啊!”
“老師,論文很長的!根本沒有辦法手寫!”
每個學生緊皺著雙眉,張著大嘴巴,哀怨著。
你一言我一句,個個在訴說自己的冤屈,陳說自己有理。
老師們最後都會說一句:“沒有辦法,這是規定,我們就這麼執行!執行期從明天開始!”
學生們都想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韓夫人的腦筋出了故障,頒布了這樣不公平的條約。
他們在各自的教室裏七嘴八舌討論著這項規定,吵吵鬧鬧,血氣十足,哀聲遍野。遠遠就能聽到低音與中音部扯著嗓子高聲闊論;高音部就更不用說了,又高了八度;辯論班像鍋裏炒的黃豆,熟大了,一個一個,不留一點喘息的時間往外蹦豆;文學班有抑揚頓挫的說著,有激情澎湃大呼不公平,有的口才不好,文筆好,就趕緊快速記錄下自己的想法,把紙舉起來,讓同學讀。
唯有高一低音班的金雅各同學默然無語的坐在最後邊——他自己的座位上。頭深深地低著,也不插嘴。他心裏準是知道原因,也不敢抬眼看同學,唯恐對視的目光會把自己出賣。
金雅各的同學如福爾摩斯一樣,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分析了個遍,忽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恍然大悟的彼此對視了一下,再齊刷刷的將目光聚焦在坐在最後邊一聲不吭的金雅各身上。班裏嘰嘰喳喳聲戛然而止。
金雅各驀地感覺渾身不自在,後背及全身情不自禁的拘謹起來,還緊張的抖動了一下,他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勁,便慢悠悠的抬起頭,吃驚的看到所有人都在眯起眼睛死死的、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他們的雙嘴緊緊閉著,還有的撇著嘴巴。他們的眼神,他們的表情像是在逼他招供似的。
金雅各緊張兮兮的看著他們,喘著粗氣,手心緊張的都冒出了汗。
對峙狀態持續了兩三分鍾,終於有一人開了口,口氣十分不友好:“你說,你幹了什麼?”
“我……我沒幹什麼呀。”金雅各臉紅的辯解說。
問他話的男孩子名叫喬治·巴赫,一臉的嚴肅活像大法官,素常喜歡穿黑大衣,兩隻透亮的藍眼睛像偵探一樣四處打量。此時,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兩眼睛狠狠地死盯著金雅各,一步一步逼近他,身後還跟著一群正義凜然的同學們。金雅各的心狂跳不已,臉緊張的紅彤彤,兩隻手不安的抓來抓去。
“自從你被領去校長辦公室之後;自從你被罰抄之後;自從你交完罰抄之後,事情就變得一塌糊塗。而後,這條該死的規定就公布於眾了!你說!你究竟做了什麼?”喬治?巴赫振振有詞的質問金雅各說。
他身後的同學團團包圍著金雅各四周,“說!你究竟做了什麼?”
金雅各不知所措的左看看右看看,全班同學把他包圍的密不透風,又讓氣氛升溫,呼吸急促。
金雅各實在無奈,招供說:“我……韓夫人認為我寫的字不好,所以就……”
“呀!還真是你惹的禍啊!”同學們齊聲大叫道。有的拿著課本很不爽的砸了兩下金雅各。
同學們開始七嘴八舌抱怨金雅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