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區門口,我被物業公司的保安攔了下來。私家高檔住宅區一般都是車來車往,我穿得那麼差,又一臉憔悴,怎麼看怎麼就不像是能住在這裏的。
我不記得金主是住在哪一棟了,就說:“能讓我打一個電話嗎?”
保安倒是很客氣:“可以,麻煩您先登記一下。”
我拿起黑色水筆飛快地簽了字,然後用保安室裏的座機,去打金主的私人號碼,我打了三遍,電話那頭始終是冷冰冰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是空號。”
金主的私人號碼,是我現在唯一能找到金主的辦法,可現在,連這唯一的辦法都行不通了。
保安的耐心終於耗盡,很不客氣地說:“小姐,您的電話打完了嗎?”好在這裏的保安都是培訓過的,就算他們再不耐煩,也不會直接推推搡搡。
這是金主故意的嗎?故意讓我連他的身邊都沒辦法回去!我默默地放下了筆,然後默默地離開。
太陽一點點的升高,我又累又餓又渴,拖著兩條沉重的腿,慢慢地挪回到學校附近,但是我沒有敢走進去。在北門外徘徊了很久,我還是悄悄地離開了。
我真不知道我該去什麼地方,也許我該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地死去。
陽光越來越燦爛,而我的人生卻那麼的黯淡。
一輛邁巴赫停在了對麵,後座的窗子搖了一半下來,露出金主的半張臉。外頭陽光這麼好,他神色卻冷峻如冰塊,平視著我,目光陰沉沉的。
這條路是單行道,不過現在是中午,車流量不大。車子開過去幾輛,然後路上安靜一會兒,再接著開過去幾輛。
我站在馬路對麵,木然了一陣子,然後抬起腳,慢慢地往對麵挪。時常有幾輛車子貼在我身邊飛快地開過去。我走走停停,磨蹭了好一會兒,最終走到了邁巴赫的旁邊。
猶豫了一會子,我最後顫抖拉開了車門的一條縫,金主就從裏麵伸出手,猛地把我拖了進來,然後重重地帶上了車門。我還沒坐好,就被他反身壓在座位上。
我往下滑了點,金主的一隻手撐在我頭上麵的靠背上,眼睛微微眯起來。他的臉幾乎是貼在了我的臉上,靠得太近了,我隻看得見他的兩隻眼睛,而眸子裏是一片深邃,瞧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我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得不敢動,膽顫心驚地看著他,隻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要看成對雞眼了。他呼出的熱氣全噴在我的臉上,然後我的嘴猛地被他重重咬住。
再接著,金主微微抬臉,另一隻手捏著我的下巴,看我的眼神更冷了,口氣卻很淡:“很好,小白。”
我頓時就毛骨悚然了,嘴唇動了動:“霍先生,你到底想怎麼樣?”
金主突然收了手,坐直,側過臉對我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不怎麼樣。”
說實話,這個時候我寧願金主直接撲倒我,也不願意他不動聲色。我心裏很害怕,“哇”地一聲哭出來,用盡力氣大喊一聲:“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都已經這樣了。”
金主沒有說話,冷眼看著我哭。等車子進了雙拚別墅的車庫後,他才打開車門,走下去後才側著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淡淡地丟下一句:“哭夠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機,隨手丟到後座上,然後徑直而去。
我撿起來一看,不是那天我落在車上的那個手機,而是另一個手機,不是最流行的熱門手機,而是一個老牌子,材質是鉑金的,還鑲嵌了水晶,很新,但是機型很奇怪,沒在市麵上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