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體溫,應該還活著,一定要救他!我輕輕撥開隱藏著他臉頰藤蘿,目光凝滯不動了,他是,他是???淚水完全不能控製的滑過臉頰,仿佛是流下了以前拖欠他的淚水,現在一一還回來罷了。
白離水,你到底在瞞我什麼?這張臉???我的手不能自己的輕輕撫摸他白若凝脂的臉頰,還有嫣然若女子紅妝般的唇。
一絲光亮透過掩著紫窗紗的格子柔柔撒在,他乖順的闔著眼上,密密纖長的睫毛被這無形的光亮親昵的柔搔著,微微顫抖。
他被驚擾,微微睜開能透出一泉碧色清潭的黑眸,眸中散發出一陣清澈的光亮,他在這世上光華無雙。
白離水借著光亮,默默打量著眼前睫毛凝著滾圓淚珠的少女,臉色一白,唇上湧起一陣苦澀道:“你就當沒見過我,好嗎?”當做沒見過我,如此才對你最好。
“我們以前,有沒有在哪裏見過?”無良女的聲音嗚咽了,充滿了令人心疼的味道,“為什麼我不記得了?為什麼不記得你的名字了,不記得你的臉了?”
他聽著她哽咽的話語,曼妙無人能比的黛眉也一皺,蒼白的臉頰完全失去了血色,仿佛是融化了的雪水,幹幹淨淨。
白離水顫抖著的聲音也彌漫著心痛的氣息,“你沒見過我!我們從未相識。”
你不要哭好不好?他忍住想要抹去她眼淚的衝動,強撐著爬起身來。
無良女見他勉強想要爬起身來,忙扶住他單薄到搖搖欲墜的身子,白離水卻甩開她的手,冷笑道:“不要碰我!李合歡的女人。”對不起,請你離我遠一點。
他立刻掩去心中的心痛,不顧一旁呆呆的無良女,輕身跳下紫藤花架,他每走一步都留下一段段血跡。
他都受這樣重的傷還想走?真不怕死嗎?我急忙跑幾步拉住他的手,道:“你瘋了是不是?”他看著我的目光有幾分驚訝,可清澈溫柔的眸中立馬出現幾分緊張與警覺。
他專注的盯著著紫窗紗格,甘醇如陳年佳釀的嗓音道:“來了。”
什麼來了?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可他卻立刻把我拉向一個鑲金腳的櫃子,把我往裏一塞,沉聲道:“若是想活,就別出聲!”
果然是有人要殺他。他做了什麼竟讓想殺害他的人連無辜的人也不放過,我俯在櫃門上,靜聽門外的動靜。
三
“嘶??砰??”外麵忽然傳來一陣人撞破窗格和什麼鋒利兵器劃破紫紗的聲音,他說的沒錯,真的來了?我剛欲推門去救他,可扣在門上的手卻久久靜放不動,等等,再等等,等那人沒有防備,再作打算。
白離水虛弱的佝僂著身子,爽朗一笑道:“人人都道澹台水淵光明磊落,剛正不阿,敬你為清風公子,沒想到也使盡這種為天下好漢所恥笑的手段。”
“我隻不過是以別人為人質,使了暗箭罷了,而你呢?我名滿天下被譽為南華仙人的好妹婿,還不是在大婚那日毒死了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澹台水淵一身藍衣,手握一紙折扇,氣質出塵地出現在白離水麵前,他身後簇擁著五六個人手。
“汐兒不是我毒死的。”白離水垂下眼簾,身上散發著一股冷冽之氣,沉聲道:“她是怎樣慘死的,你們澹台家心知肚明,我答應過她,會忘了的,那就一定會忘!”
他如玉般修長的十指上,戴滿了散發著冷冷寒光的銀戒指,戒指上雕滿了細細密密的蔓紋,戒指中央都鑲著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的如優曇花。
玲瓏的蕊心淺淺的雕著一個令人不易察覺的“燕”字,閃閃的冰弦絲穿過蕊心,一根根連成一線,垂下來,垂成一條銀柳。
澹台水淵看見他十指上的寒光,眼中不覺的閃過一絲陰狠,道:“十指冰弦,萬裏雪封,好,就讓我好好見識一下,是否真如傳言中如此厲害。”他展開手中的折扇,折扇中含著數十根散發著寒光的銀針。
可隻見寒光一閃,眾人眼前一黑再見時就見這數十根細細冰弦死死纏繞這自己的脖頸甚至越勒越緊,那是因為這冰弦開端,白離水握緊了手掌,骨節分明,眾人隻覺得呼吸困難,身上冰冷異常,鋒利的冰弦割開他們脖頸上的皮膚,也令他們不敢輕易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