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良女你為什麼不籠鸚鵡呢?我看那些權貴小姐們都可愛籠鸚鵡呢,還費盡心思在籠上雕出各種花樣來,可是對那籠子不滿意?”渠黃皺著眉頭,一副不解的模樣,無良女從不在意這些旁根末節,是個崇尚儉樸之風的女子,此次卻出乎意料的一定要人製了雕花架子做區區鳥兒的安身之所。
“你看它現在多歡快啊,鸚哥素來是慧性通情之物,我又怎能忍心看它已經離群喪侶,還要叫它閉以雕籠呢?”我又喂葵葵一顆玉米粒,它的彎嘴撓的我指尖癢癢的,誰遣聰明好顏色,事須安置入深籠,我現與籠中之鳥無異,雖錦衣玉食,但展翅的機會渺茫,所以深閨中有個已經解脫的伴兒也強過以往無數倍。
並且,權貴之人的德性,向來是我厭惡的,而我又要怎麼逃出這個黑暗的大籠子呢?這樣想著,不覺又幽幽歎了口氣。
“就算是歎氣也沒用,還是要喝藥。”我抬起頭來,綠耳便剛煎好藥端進來。
完了,完了,又要喝藥啊,我無力的晃晃腦袋,想把口中的苦澀甩開,但是嘴邊碗已經送來了,這黑漆漆的東西是什麼啊,每天都要喝。
我擺出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道:“綠耳,綠兒,小綠,小綠綠,今天就不喝了啊,你看我好不容易又多了個伴兒,就別喝這等令人傷心的東西了哈。”
“沒用的,撒完了嬌還是得喝藥”果然她對我的柔情攻勢完全免疫,所以我不幸的苦死了。
在我拚命地灌下渠黃端上的茶水後,我幸運地被挽救了,不過半死不活,喝水喝撐著了,大腦無法思考,小腦不會轉。
可憐了我的西湖龍井,還沒品出味兒就咽下去了,不過這也說明我是個偉人,畢竟已經苦其心誌,勞其筋骨了。
在我氣息奄奄的時候,渠黃神秘兮兮的小聲對我說道:“既然良女你今天心情那麼好,那我不妨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轉開頭,避開正在擦洗的綠耳,問道:“什麼好消息啊?”
“元宵節可快要到啦?”她眨著眼睛狡黠的問我。
我一下子明白了,興奮地大聲笑道:“可是他要帶我出去看花燈?”
渠黃搖搖頭,精明的笑著道:“你再猜。”
難道我想的不對?我便叫道:“那是要請我在那最好的酒肆裏看舞龍獅。”
渠黃歎了口氣,道:“都不是,良女你想得太好了,你覺得我們家公子是這樣有風韻的人嗎?”
我莫名的有股不祥的預感,等等,不會是那個吧。
渠黃看我臉色,打了個響指,肯定的說道:“不錯就是那個。”
“薄青蓮他當真是個榆木腦袋啊,我平時說說也就罷了,但他怎麼可以不解風情到這個地步啊!反正我不去,等去了半條命也沒了。”我甩甩腦袋,下定決心,不能去,絕對不能去,否則我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去玄都觀也沒什麼啊,這樣你也能出去啊。”渠黃樂觀的說道,她好歹也知道自家公子的不靠譜,不能昧著良心說這真是個好去處,有吃有喝有玩。
“反正我是一定不會去的,別想讓我在那求神告佛,吃齋飯聞熏香,抄什麼經書祈福,否則我和誰急。”我趕緊轉移地點,否則渠黃又要喋喋不休了。
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夠被她說動,上次就被她害得慘得要命,果然壞消息就由渠黃來說,好你個老謀深算的薄青蓮,我忙在心裏腹誹他一千遍。
“良女,要是渠黃回來幫你做一大鍋的香酥悶肉呢?”渠黃充滿誘惑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的心有些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