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驚訝地看著媽媽,想不到媽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難道自己不配嗎?自己就那麼不堪嗎?不,怎麼會,她一直一來都是媽媽用來炫耀的資本,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從學生時代的成績優異,到後來令人向往的工作,媽媽說她都沒有給她丟過臉。可是為什麼媽媽會那麼問呢?憑什麼?憑她林希是他李逍愛的人不行嗎?憑……林希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對不起李逍,可是,這不是重點。林希難受地頓了頓,道:“媽,我一直想問你,在你眼中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沒別的意思,就想知道。”
“媽沒別的意思,就隻是覺得他看起來太好了。”林媽媽發覺自己說錯話了,有些著急。
林希冷笑:“難道我就很差嗎?您覺得我配不上他嗎?您怎麼想的?”
“媽媽的意思是你找到了一個好男人。”
林希難受的眨了眨眼,不讓眼淚落下。“您知道我為什麼那麼久都沒回來嗎?”
林媽媽沒有說話,但她其實是知道的。前幾年,是她跟林希說,沒大事的話,就不要回家了吧!林希也真聽話,一直都沒有回家,連電話也很少打。林希確實是個爭氣的孩子,大學後,就沒有跟家裏要過一分錢,後來工作了,還經常寄錢回來,一年比一年多。林媽媽知道林希這些年有多苦,她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可是也因為這樣,所以她更希望林希最後能有個好歸屬,李逍雖然一表人才,但這樣的人,同時也帶著很多不確定性。可是林希就是個容易多想的人,她還什麼都沒說,林希就已經懷疑她的意思了。
林希沒有等著林媽媽說話,而是吐出了這些年的心聲:“父母離異,哥哥又出人禍,我剛開始沒覺得,可後來上大學時,才發現痛苦一天比一天多。這個家,對於我來說,童年時的快樂,已經掩飾不了它所帶來的苦痛。我知道,媽媽難受,哥哥痛苦,所以我一直都把這些事藏在心裏,可是……真的好難受,好累。”
林希咬著唇,忍住眼淚,她恨自己的眼淚,那會讓自己變得懦弱。可是有時候,還是會控製不了,就比如說現在。她明明不想在媽媽麵前哭泣,可是眼淚卻不爭氣。
林媽媽伸出手撫上林希的背,猶豫了下,還是拍拍她的肩。都是倔強的人,她也難以說出“別擔心,有媽媽”之類的話,而且,她有什麼資格說呢?她因為自己失敗的婚姻,帶給林希的就夠多了!
“媽媽對不起你。”林媽媽也忍不住抽噎著。
林希笑著搖了搖頭:“不,這事誰也不想,隻是,我們都不是幸運的人罷了。”
媽媽沒有遇上對的人,哥哥也沒趕上好的時間,而她相對他們來說,還是比較幸運的。但好在,青青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沒有被這個家裏的傷痛所影響。想到這,林希覺得很欣慰。
林媽媽想,是啊!他們一家人,都不怎麼幸運。
“那個……阿姨,飯好了。”李逍看著林媽媽和林希,不知道該不該叫她們這時候去吃飯。雖然他沒怎麼聽清楚她們倆人的談話,但母親和女兒的對話,他還是不要打擾的好。但總不能讓菜就這麼涼了吧!李逍很是糾結。
“好吧!吃飯了。”林希撐著站了起來。她也真餓了,而且再和媽媽談下去,她心會更累。林媽媽有一種魔力,一和她說話,林希總會不自覺的想起傷心的往事。
……
吃飯的時候,林偉還是出來了,不過大家都是自己吃自己的,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李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好尷尬啊!
“阿姨,您什麼時候有空,和我爸媽一起吃飯吧!”李逍對著林媽媽笑著說,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就由他開頭吧!
“好。”回答了李逍,林媽媽又保持沉默了。這讓李逍覺得很奇怪,明明林媽媽剛見到他時,很友好很疼愛的樣子啊!怎麼現在好像是不冷不熱的樣子呢?
過了一會兒,李逍又笑著說:“明天怎麼樣?剛好天氣也不錯,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