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汽車在公路上顛簸著,沿路的風景快速地向後退去。神樂坐在我的身邊,翻來覆去地看著手中那枚銅錢。
“怎麼了,想起什麼沒有?”我從窗外收回目光,看向神樂手中的銅錢。
“還沒有。”神樂將銅錢收起來,雙手放在腦後,看著車頂歎了口氣,“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誰知道呢,話說,你說那個姓王的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能弄到這麼多屍體?”
“卅,大概是盜墓的吧。”神樂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
“盜,盜墓?”我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你小聲點。”神樂看了看周圍。
我這才發現自己剛才那一嗓子搞得全車人都在看我,連忙聳了聳肩,吐了吐舌頭。
“真是的,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嘛。”神樂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不就是盜個墓嗎。”
“真的是盜墓的?”
“我隻是說有這種可能性而已,又沒說一定是,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不過這個姓王的竟然答應見我們,也是不容易。”
“那是,有生意會不做嗎?我一說我們想要找具屍體,他就答應見我們了。警惕心還真是差,也不知道是怎麼做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意做到現在的。”
“啊,好像到了。”神樂把頭探出座位,看著前麵。
車子漸漸停下來,這是一個露天的停車場,應該就是這個縣城的客運站了。
客運站的人不多,我們順著指示牌走出停車場來到大街上。和千千萬萬個中國縣城一樣,這一個並沒有什麼什麼特別的地方。
“我看看,地址是……”神樂在口袋裏掏了半天,終於掏出一張紙條,“富民路98號。”
“我們怎麼過去?”叔叔看了看周圍,並沒有看到出租車。
“要不然乘那個?”白澤開了口,手指向旁邊停著的一群小飛龍。一個穿著樸素滿麵周圍的中年男人正堆著笑站在白澤的旁邊,看來是來拉客的。
“幾位要去哪?我們都可以送的。”
“好啊。”神樂點點頭,將紙條塞回口袋裏,痛快地一口答應了,“我們要去富民路98號。”
“富民路?幾位去那裏幹什麼?那裏可荒了。”中年男人一邊帶我們上車,一邊隨口問道。
“那裏很偏麼?”
“是啊,那片都是墳敦敦,幾乎都沒什麼人住的。”
墳,墳敦敦……
我看向神樂,腦海中不禁想起了她剛才說的話。天哪,這個姓王的不會真的是盜墓的吧?我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
不過,到哪裏就知道了,現在的問題是……
我看著車子下麵的白衍,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好了,正好坐四個。”司機先生幫我們把門上的鏈條掛上,笑著說道。
不是啊,不是啊,真的不是啊,我們還有一個人呢,就是你看不見而已。我在心裏碎碎念著,看著麵無表情,靜靜看著我的白衍,有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沒關係,你們先走吧,我會跟上的。”白衍站在車門邊說道。
我看向神樂,她卻對我擺了擺手:“別擔心,這家夥沒事的。”說著又轉過頭輕聲對白衍說道:“那你自己跟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