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麵前擺著一杯咖啡,白色的熱氣嫋嫋地升起,襯得他的側臉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似乎看得很認真,直到我走到他的麵前他才抬起了頭。
“小夏,你起來啦?”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溫和,讓人心動。
我卻因為神樂昨晚說的話有點不知道怎樣麵對這樣的白澤。
“嗯。”我輕聲地應道。
“餓了嗎?飯已經做好了。我去拿給你。”白澤放下書站起來。
“白澤。”我輕輕地叫住準備往廚房走去的他。
“怎麼了?”白澤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溫柔地看著我,目光中帶著一些疑惑。
我的呼吸不禁微微一滯。卻又是心痛蔓延。
這樣的白澤,明明就在我的麵前,為什麼,卻有一種鏡中之月,水中之花的感覺。仿佛下一秒鍾,我們就永遠都不會再相見。
原本懸著浮生的金屬鏈子現在空蕩蕩地掛在我的脖子裏,那個牽絆住我們的東西現在也不知所蹤。
如果浮生找不回來的話,白澤是不是就會從我的身邊消失了?
明知道是自己太多愁善感,可是我的鼻子竟然有一些酸,眼睛也漸漸濕潤了起來。我怕被他看出什麼,連忙將臉轉到一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故作輕鬆地問:“神樂和叔叔呢?”
“唐旭叔叔送神樂去機場了,神樂今天好像要回日本。”
我的心裏微微一驚,神樂說要回本家打聽浮生的事,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發了。也好,經過了她昨天說的那句話,我現在正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呢。
白澤大概是看出了我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沒有多說話,隻是體貼地幫我盛好飯。
今天並不是禮拜天,於是我決定吃過飯以後就回學校上課。
本來我和白澤剛剛回到學校,又為了叔叔的事情請了好幾天假。如果再不積極點的話,說不定老師都不讓我們參加高考了。
抱著這種心態,一吃完飯我就拉著白澤風一般地跑到了學校。
老師看到我們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隻讓我們好好學習,把落下的課都趕緊補上。白澤的成績一直很好,老師的這句話顯然是對我說的。
我一臉無奈地回到教室。
午休還沒有結束,自然有一群朋友圍過來關心我的身體,畢竟我請假的理由是生病,又一“病”病了這麼長時間。
我掛著尷尬的笑容一一應對。又忽然有人玩笑似的調侃道:“半夏啊,你說怎麼老是白澤請假你也請假啊。你是不是暗戀他啊。”
頓時一群人用不懷好意的笑容笑看著我。
我的心裏猛然一驚。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怎麼一直都忽視了這麼一個重要的問題。
白澤和我老是同一時間請假,一次還是巧合,次數多了難保不會招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看來今後要小心一點才行了。
我打起精神笑著應付道:“哪裏哪裏,都是巧合而已。”
姑娘們本來也就是當玩笑話隨口一說,也都沒有再追問下去。
很快,上課的鈴聲就響起了。大家都不甘不願地回了座位,我卻像是鬆了一口氣。
一轉頭,卻看見白澤在盯著我看,嘴角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我的臉一紅,剛才那些話他都聽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