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沒有再說話,一路上各懷心事。
火車很快駛進了站台。
做白事的那戶人家已經撤走了白幡,看來白事已經做完了。大門緊閉著。
叔叔上前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
她看見叔叔眼睛一亮:“是大師啊,那天真的是謝謝你了,你的傷已經沒事了麼?”女人的表情是真誠的關切。
“啊,沒事了。”叔叔似乎是想到了當天自己的窘態,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
那天叔叔中了屍毒,各種兵荒馬亂的,連離開也是匆匆的。
“大師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女人耐心地問道。
“哦,今天我們來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叔叔說,“和我們一起去濟南的那個叫秦多良的小夥子,請問是你們家什麼人啊?”
“秦多良?”女人皺起了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想的樣子,半天卻搖了搖頭,“不知道,那天來的人很多,有我們的親戚朋友,還有一些以前的鄰居,你說的這個叫秦多良的,我倒是沒有什麼印象。”
我們聽了這個回答都是微微地皺眉。
本來辦白事來的人就很雜,主人家不能全部認識也是很正常的事。隻是沒有想到這個秦多良竟然這麼正好就是在主人不認識的範圍之內。這樣不就等於我們的這條線索斷了嗎?我們會沮喪也是很自然的。
“就是後來去壓棺的時候跟我們一起進去的那三個小夥子之一,你真的不認識嗎?”神樂還是不想放棄,又追問道。
女主人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你們說的那個小夥子我記起來了,不是很眼熟,確實不知道是誰。”
“謝謝你了。”叔叔的臉上有些失望,卻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女主人笑了笑:“不客氣。”
“線索斷了。”神樂失望地攤攤手。
“沒關係,我們不是還有皇甫家這個線索呢嗎。”叔叔安慰她道。
神樂的麵色憤憤的:“你覺得他們會承認嗎?”
叔叔沉默了,我們都沉默了。
“好了好了,也不要這麼消沉了。明天我回趟家去打探打探消息。我就不相信會沒有線索,大不了我們把它搶回來!”神樂握緊了拳頭,滿臉都寫著“決心”兩個字。
“你要回去?你不是被家裏趕出來了嗎?”叔叔是個直腸子,聽到神樂說要回去立馬就接了口。
神樂的臉立馬就黑了。
叔叔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神樂狠狠地瞪了叔叔一眼,說道:“我要回去還有誰能攔住我不成?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們趕出來了。”
好像也對哦。
我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光是我記得的神樂離家出走以及被迫離家出走的次數就不下於二十次。
如果不是她被趕出來得這麼頻繁,而我們又經常給她提供食宿,我們恐怕也不會那麼熟……
神樂一臉本來就是這樣啊的表情抱著手臂盯著我們。
我的嘴角又抽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