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的地上油跡斑斑,因為年代久遠,許多都變成了黑色。
劉二的屍體站在正中的地方,卻隻有一個身體,而一顆頭卻滾在腳邊,露出脖子那塊暗紅腐爛的肉和森森白骨。
大約是劉二本就是一具屍體的緣故,現場並沒有血跡,隻是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腐腥氣。
“這……這是怎麼回事。”老板踉蹌了兩下,及時被站在一邊的白澤扶住。
神樂在前麵瞪大了眼睛,一時竟沒有做出反應。徐三不知是受了什麼魔怔竟往前走了兩步。叔叔想拉他卻拉了個空。
眼看他就要走到劉二殘缺的屍體旁邊。那屍體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我們提起的心也暫時放了下來。
劉二脖子上的切口很完整平滑,似乎是一刀切下來的。普通人力根本達不到這種程度。
斷頭……
這和趙西帶回來的那具屍體如出一轍。可是趙西並沒有住在這家死屍客棧裏,那麼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果然還是土陂鄉這條線路本身嗎?
徐三看見斷頭的劉二麵色很不好。主顧向來很忌諱出這種事情。屍體的損毀,這在運屍的行業裏也是大忌。
看來這次他跟他徒弟一樣,栽了。
“現在怎麼辦?”老板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問道。
徐三盯著劉二的頭顱,倆色有些鐵青:“縫起來。”
縫起來?這樣不就和趙西帶回來的那具屍體一模一樣了嗎?
我總覺得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把我們往同樣的道路上帶。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很不好。
徐三微微碰了一下那屍體,它居然轟的就到了。神樂蹲在屍體前仔細地檢查著切口。
徐三和老板將屍體搬了出去,看來是準備把它的頭和身體縫起來。
真虧他們現在還敢碰這一具詭異的屍體,經過了昨天的莫名移動和今天的斷頭事件。
神樂依舊站在前麵不吱聲。眼看徐三和老板帶著屍體消失在了門口。我剛想催她快點離開這個鬼氣森森的地方,她卻率先開了口:“你們不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嗎?”
“什麼?”我沒有想帶神樂會突然這麼問,幾乎是下意識地接口道。
“明明是天亮,這裏怎麼會這麼安靜?”
被她這麼一說,我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意從腳底板躥起來。是啊,就算這裏是土陂鄉的邊陲,也不應該一點人聲也沒有啊。甚至連狗叫鳥叫什麼的聲音都沒有。
太不尋常了。
“走,我們出去看看。”拋下這句話,神樂一馬當先地向外走去。
“喂,你等等。”我們三個趕緊跟上她。
神樂的步伐很快,我們追上她時她正站在客棧門口呆呆地看著外麵。
眼前的景象極度不尋常。
寬寬的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處處門戶緊閉。寒風掃過落葉,襯得街景格外荒涼,仿佛一場大戰後的城邦。
若說是在夜裏這還算正常,可白天的話就不一樣了。
這麼一看,這處地方簡直就像個死城!
而且現在明明是春天,哪裏來的這麼多落葉?
一切的一切都暗示著這個地方的不尋常。
“我去問問他們。”叔叔剛想回去叫老板和徐三,卻被神樂一把捉住了手腕:“不急,我們先四處看看。”
白澤也點了點頭,叔叔隻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