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也識趣適時的站起身,兩人向外走去。
薑瑜有些焦急,今日本就是為賠罪,想讓新王玩個痛快,不料在此受憋。一時急紅了眼,急忙追了出去,忽然提高了聲音,道:“兩位姑娘且慢。”
此時堂中的歌舞正在進行,四下也算安靜,猛地一個高音,引起了眾人的側目,紛紛向樓上眾人所在的雅間看來。
看眾人看向這邊,薑瑜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下定了決心。故意又將聲音提高了幾分,緩緩道:“霓裳既然是歌舞坊,開門做生意,那我們想一睹蝶公子的風采,霓裳應該滿足才是啊!如今,如此推脫,莫不是霓裳是在愚弄大家,根本就無此人?”
大家本就對蝶公子好奇到了極點,聽他如是說,大家也沒了看歌舞的興致,紛紛小聲小聲議論起來。
舞台上的歌舞表演也適時的停了下來,不知何時悄悄的退了回去。
薑瑜掃了一下眾人,麵色一喜。衝著有些發愣的青羽作了一揖,賠禮說道:“如今,京城盛傳蝶公子美名,而世人都不曾一睹真容,實在遺憾非常,還請青羽姑娘請蝶公子出來一見。”
“這,恐怕……”青羽麵露難色。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堂中的多個聲音壓了下去。
“青羽姑娘就別推辭了,我們都很好奇著呢……“
“對啊,久聞未見其人,真是遺憾呢……“
“我們一起邀請蝶公子,蝶公子,蝶公子……“
人們一起高呼,不知該如何麵對的青羽和宛晴麵麵相覷。
看著兩個姑娘略微尷尬的表情,君醜心有不忍,雖為煙花女子,但畢竟還隻是年輕的姑娘。麵對這樣的陣仗,不知所措也是必然。
君醜輕輕起身,向外走去,今日之事因他而起,他有必要站出來解圍。不料這時,一段優揚的笛聲傳來,打斷一室喧嘩。
眾人巡著聲源望去,隻見舞台之上空無一人,隻是那樂聲的的確確來自那裏。
正在大家納悶之際,從舞台正中的上方,一個白衣少年,絲絲黑發簡單的高高束起,貌若潘玉,俯視眾人,英氣瀟灑,那少年在舞台之上周身貌似泛著白光,猶如仙人下凡那般,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那所奏之曲,更是美妙非凡,音節如潺潺流水般綿綿不絕,人們已經深深陶醉在這視覺與聽覺雙重享受之中,學那少年的模樣,閉著雙眼,一時之間廳內靜默的如沉睡的黑夜。
君醜,心頭上、眼眸中滿滿全是那人,連眨眼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他苦苦尋求多日的那人,再次憑空消失。
一襲白衣,黑絲般的長發,精致的五官,光潔白皙的臉龐,泛著光亮般,烏黑深邃的眼眸,神采奕奕;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彰顯著高貴與優雅,這麼完美的人兒,不是那日偶遇的女子又會是誰!
君醜喜不自勝,赫然起身,穿過樓廊,向大堂走去。徒留幾位世家公子,在那兒麵麵相覷,不知所以。
一曲終了,“蝶某,多謝各位捧場霓裳。”龍羽兒壓低了嗓音,沉聲施禮表示感謝。然後,轉身向後台隱去。
這不卑不亢的聲音,清心悅耳,隻是一句簡單的話語,就似美妙的音樂般動聽,台下人的心不自覺的跳漏了兩拍,從未有過的感覺。君醜更是加快了步伐,向幕後走去……
紛紛回過神來的客人們,大腦思路斷的弦仿佛才結回來,沒有更多的表示,隻有那驚天動地的叫好聲,證明著剛剛這兒那驚人的表演。
君醜走到通向幕後的門簾前,站定,深吸一口氣,心跳像是快要停擺一樣的激動,猛地掀開簾子。把裏麵正準備表演的舞娘嚇了一跳,惹不住唏噓起來。但君醜早已無暇他顧,他迫切的搜尋著那一抹白色,但令他失望的是,那抹身影已然不在屋內。
君醜情急,拽過一個旁人,急忙地問道:“蝶公子去哪兒了?”
被問住的人,神情有些發愣,緩緩道:“我一直在後台,你說的蝶公子,我不曾見過。”
沒見過?怎麼會這樣?又問了幾人,都是同樣的答案。在屋內又匆匆查看了一遍,確信沒有之後,君醜心下惘然,抬腳追出了門外,四下無人,更沒有他要尋得那一抹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