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大的有些空曠,一個寬大的榻擺在一側,一張屏風擺在另外一側。一張桌子擺在正中,左右兩邊柱子上擺放著燭台,燭火輕輕的搖曳,映照著屏風後的人影,那個人正在沐浴。龍羽兒在他那稀稀拉拉的水聲中,陷入沉思。帳外重兵把守,王帳又在軍營正中,如若得手,她該如何逃離?
一陣強有力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一個中年男人,身材微胖,皮膚微黑,身著披肩長袍,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散在身後,狹長的眼睛打量著跪在地上人,一隻手挑起龍羽兒的下巴,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不錯,宣劉子華進來。”
侍女退了出去,須臾,劉子華弓著腰,嘴角含著得意的笑,小心翼翼問道:“王上,對微臣的眼光可還滿意?”
“可靠嗎?”郢王狹長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劉子華,多年的軍旅生活讓他對任何事都十分警醒,包括隻配呆在身下承歡的女人。
劉子華打了個寒顫,身子又弓了弓,畢恭畢敬的回道:“稟王上,微臣用項上人頭擔保,絕對可靠。”
郢王滿意的朗聲大笑,道:“好,他日回京,必重重有賞,下去吧。”
“是,王上!”劉子華退了出來,站直了身子,擦了一把額頭上冒出的汗珠,退去剛才的小心翼翼,趾高氣昂的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郢王屏退身側左右,對著跪在那裏的龍羽兒勾了一下手指,拍了拍榻邊空置的一側。她也不忸怩,微微頷首,邁著小碎步,扭動著腰肢,慢慢的向他走去……
“美人,上天太偏心了,為什麼要把所有的優點都給予你一身呢?”他摟著坐在身側的人兒,心中歡喜的緊,作為王,就該配有這樣的女子。
龍羽兒掩麵一笑,道:“多謝大王誇讚。”
話雖如是說,但腦子卻飛快的轉動著。她要怎麼全身而退呢?沒人告訴她。她不能問,不敢想,也沒權利製止,因為殺手需要的就是服從與絕對服從。
郢王看著略微出神的龍羽兒,以為她是羞赧,站起身張開臂膀,示意她替他除去衣衫。
當他的衣服盡去,龍羽兒也配合的邊扭動著曼妙的身姿,邊退掉了自己的外衫,少頃,露出了紅色的肚兜與修長的美腿,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不能再拖了,這個已經到了她的極限,她嬌羞的臉上飛上了紅暈說道:“奴家怕亮,可否將蠟燭熄滅?”
郢王點了點頭,對於眼前的美色,盡最大的努力滿足著。龍羽兒看著盛放蠟燭的燭盞,一絲陰狠一閃而逝,吹滅了最後一盞燭火,她快速的將蠟燭拔去,右手緊握著燭盞把手,隱匿於身後,向著榻上的男人一步步的靠近……
“美人,快來啊!”郢王在榻上等的有些焦急。龍羽兒溫柔的應著,眼神嫵媚動人,眸下確是一片冰冷。
姍姍的向前走著,長腿一邁,跨坐在了他厚實的腰上,郢王舒服的“嗯”了一聲,呻吟著:“美人,帶我去極樂吧!”雙手慢慢地向她最後的遮擋侵略過來。
與此同時,龍羽兒眸光一轉,全身發力,右手迅速的動了起來……
將燭盞尖頭朝下,幹淨利落的插在了他的咽喉一側。郢王大駭,痛的渾身抽搐,愕然睜大雙眼,用盡渾身的力氣將身上的人掀翻在地,隨著自己也滾了下來。
龍羽兒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從地上一躍而起,拔出帳內掛著的寶刀,奔向榻邊蠕動的身子。郢王的血流不止,但精壯的身體,頑強的意誌讓他不肯就這樣就範,榻前的擺桌上一疊果盤,是他最後的希望,當龍羽兒的刀刺上他身體的一刻,他終於將果盤推翻,一陣聲響過後,引起了帳外的騷動……
壞了,龍羽兒暗叫糟糕,想躲已然不及,一個副官帶領著兩個士兵提刀而入。但由於帳內沒了燭光的照耀,昏暗之下她還沒被發現。
“掌燈!”副官模樣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非常奇妙,像是有顏色、有形狀、有溫度,還有雜含其中的情感故事,讓人似曾相識……
兩個下屬紛紛拿出火石,擊打著,當蠟燭被點燃的那一刻,她的血脈噴張,手中的寶刀握緊,心下已做好了麵對千軍萬馬,毅然決然的赴死準備。突然,兩陣急速的風聲,隻是片刻,沒有任何痛楚聲發出,兩個下屬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