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多讀點書以後也可以好好的找個工作。”闕愛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小愛姐,其實我來了這裏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的吧,起碼我認識了你。”生活即使再不公平,但當命運為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總會留一扇窗給你。知足,也是一種幸福。
闕愛站起身,情不自禁的抱了抱這個堅強的姑娘。認識她,何嚐不也是自己的幸運。
闕愛從TheOne離開回到家,容是已經接好小陽下課。孩子正坐在客廳的餐桌上寫著作業,而容是自己則抱著電腦坐在沙發上。見到闕愛回來,孩子從椅子上爬下來,乖巧的去幫闕愛拿拖鞋,然後又重坐回去繼續寫作業。
自從知道要搬去葉家的那一天起,這個孩子這兩天始終處於悶悶不樂的狀態裏,雖然他嘴裏不說,可臉上的黯然卻藏也藏不住。有時他明明看書看到一半,卻會突然抬起頭略帶幽怨的看著容是,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被主人拋棄了的小狗一樣,害得容是隻能哭笑不得的別開臉。
“手續都辦完了?”容是拍了怕身邊的位置,示意闕愛坐過來。
“嗯,其實也沒什麼手續需要辦的,隻不過拿走一些留在儲物櫃裏的東西罷了。”闕愛將包隨手扔在一旁,靠坐在沙發上。
“見到易楚了嗎?”他不動聲色的問道。
“沒有。”闕愛搖了搖頭。自從那天容是和易楚見了麵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機會好好的和易楚說過話。一來,她最近確實沒什麼機會去表演。二來,易楚也在有意無意的躲著她吧。今天她本來想在臨走前和易楚道別的,順便也想謝謝他這七年來的照顧,可是,他辦公室的門卻始終沒有打開過。也罷,她欠他的,又豈是一句謝就能道完的。
“他今天怎麼樣?行李開始整理了嗎?”看了眼坐在桌前認真寫作業的孩子,她壓低聲音問道。
容是搖了搖頭。“回來就一直在做作業,提也不提打包的事情。”這個孩子,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抗議呢。“確定明天就要搬過去?”別說是小陽,就連他也沒什麼動力幫她們姐弟兩個整理東西。
“明天正好是周末,他也可以有時間適應一下。”闕愛歎了口氣。這孩子從小就懂事的很,有什麼不開心的總習慣憋在自己的肚子裏。這種藏也藏不住的不樂意,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們還沒走呢,我就後悔答應給你三個月了。”容是將電腦擱在一旁,伸出手將闕愛抱個滿懷。三個月不能想見就見呢,想想就有些不爽。
闕愛乖順的靠在他懷裏,心裏也有些不舍。
“小愛,我今天去送葉晴了。”兩個人相處最重要的是彼此坦白,他沒準備要瞞住她。
“她還好嗎?”闕愛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意外,之前爺爺告訴過她葉晴母女今天會出發去維也納。容是去送她,於情於理也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
“就這樣吧,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嗯。”她的聲音有些悶。
“沒有生氣吧?”雖說闕愛從來都很大氣,但終究是個女人,他和小晴在一起的六年裏,他對她有多好,這丫頭又都是看在眼裏的。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她翻他一個白眼,雖然因為埋首在他懷裏,他完全看不到,但意思到了也就行了。
“那為什麼聲音聽上去有點沉悶?”
“隻是突然覺得其實葉晴也挺可憐的。”和自己比起來,葉晴從出生起的前十九年裏,一直都是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的吧。因為不能把葉承的名字寫在父親欄裏,她隻能做一個“父不祥”的孩子。又因為江秋梅的不服輸,她被逼著學小提琴,隻為了不輸給自己。自己放了學可以和承歡還有阿寶一起在大院裏麵瘋,可是葉晴,卻日複一日的被安排著去上各種補習班,隻為了達到她母親的期望。她一直,活得比誰都累。
“容是,你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我是因為要報複江秋梅才會和你在一起的嗎?”那天江秋梅失控的譴責她的時候,容是冷靜的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那麼他心裏呢?真的一點都不懷疑?
“從來沒有。”他語氣堅定的說。
“為什麼?”她不解。換作是她,多少會有個疙瘩吧。
“因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心。”如果不是因為顧七的“陰差陽錯”,她怕是一生都不想再和葉家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的。她到底有多好,隻有和她相處了整整五年的自己最知道。報複?絕不會是她會去做的事情。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靠得他更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