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在家裏煲好的湯,闕愛坐著專梯直接到了頂樓的特需病區。心裏第一百零一次腹誹有錢果然就有特權。醫院居然都有直達專梯,也算是亮瞎了她的鈦合金狗眼。
病房裏四個人都在,見她進來隨意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因為這兩天幾乎天天對著這幾張臉,她也算是和這幾個都熟悉了起來。
他們是很閑嗎?為什麼每天都能在這裏廝混?闕愛思忖。隨手將保溫瓶和其餘幾個食盒放在桌上,再把新買的花插在花瓶裏。
“有飯吃了嗎?”顧七垂涎的看著桌上大大小小的食盒,他等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就知道!闕愛瞥了他一眼,自從第一天容是因為手術後沒什麼胃口把她做的湯分給了顧七之後,這小子就天天準點來報道,美其名曰是探病,但偏偏那麼巧都是在飯點。自己吃還不算,還拖著其他兩個人,害得她現在覺得自己就像個老媽子一樣,每天負責伺候這些少爺。
“顧七少,你們家那是沒飯吃呢還是沒飯吃呢?需要您天天跑醫院蹭飯?”嘴裏雖然沒好氣的嫌扁,手上倒是利索的把食盒一個個打開,再擺出了四副碗筷。先幫容是盛了一大碗湯,然後端著碗坐在床沿。
“有飯吃,可是沒你做的好吃。”顧七實誠的說,眼看她把位置讓了出來,立刻餓虎撲食的拿起自己的碗筷。喝下第一口熱湯,他滿足的謂歎,她做的菜真的真的很和他們的胃口。要不怎麼連向來最挑食的洛晏都願意每天來回開一個多小時,就為了吃她做的飯。
懶得理會他,闕愛端穩手裏的湯碗,看著病床上的容是:“吃飯吧。”她一點點吹涼碗裏的湯,小口小口的喂著他。他現在是徹底的廢人一個,右手打著石膏,左手打著點滴,除了一張嘴能動,其餘地方都動不了。
“你不用每天燒那麼多菜給他們幾個。”容是看向坐在一旁狼吞虎咽的三個人,心裏微微有些不爽,他們還真是把她當保姆了啊?絲毫不理會三道仇視的目光狠狠的向他射來。
“沒關係,反正我自己也要吃。”她不以為意,眼神專注的盯著手裏的碗,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湯灑了。
顧七對她投去感激的眼光,果然還是小狼講義氣,哪像某個小氣鬼,還能把你吃窮了不成?
“小狼,明天能不能換個湯?天天吃骨頭湯,膩了。”顧七邊吃邊得寸進尺的抱怨著,嘴裏的飯菜還沒有咽下去,鼓著個腮幫子,哪裏還有半分平時的倜儻。
“膩了就別吃了,明天我正好可以少帶一套餐具。”闕愛手上動作沒停,直接把他堵了回去。
“別啊!我最喜歡吃骨頭湯了,你隨意,隨意哈!”顧七忙腆著臉討饒,她現在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她啊。
早就習慣了和顧七的相處方式,闕愛嘴裏沒再去理會他,嘴角卻不自覺的揚起了笑容,看的容是心裏越發有些不是滋味。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她沉靜的麵孔,連著幾天在家和醫院兩邊跑,她的小臉迅速的又消瘦了幾分,再加上晚上睡的不踏實,眼底有著淡淡的青痕,本來就不夠強壯的身板,已經快瘦成一道閃電了。
“彥博,我右腳的固定已經拆了,基本的行動沒問題了,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出院。”喝完最後一口湯,他對著闕愛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吃飽了。
“容三,胡鬧吧你?”關彥博頭也不抬的繼續奮戰在美食間,連個眼神都懶得分出來給他。
“我沒胡鬧,我住不慣醫院,要出院。”他語氣平靜卻堅定。
關彥博這才放下碗筷,優雅的拿著紙巾拭了拭嘴角,眼睛牢牢的盯著容是,“你身上有兩處骨折,右腳也有挫傷,最快也需要兩周才能正式出院,現在才五天,你不是胡鬧是什麼?”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要出院。”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瞥了眼站在一旁默默收拾著碗筷的闕愛。
“容三,醫院好歹有人照應著,你要是回家了,小狼照顧你會很辛苦。”顧七有些不滿的看著容是,沒看到這姑娘這幾天已經憔悴成什麼樣子了嗎,再厚的粉都遮不住她的黑眼圈了。再說,他現在手腳都不太好使,沒有人幫闕愛搭把手,她一個人怎麼可能搞得定身高馬大的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