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保證。”她癟了癟嘴。要是能夠輕易做到,今天這種情況她怎麼也克製著不讓自己衝出去了。“大不了到時候讓顧七再幫你重新物色一個合適的床伴。”
“你……”被她一句話堵的有些氣悶,他恨恨的用手把她身後的頭發弄亂。外人眼裏喜怒從不形於色的笑麵虎容三,對著葉晴時總是萬般忍耐的容三,唯有對著她卻總是容易暴躁失控。“上哪讓顧七再找一個這麼好的床伴啊。你倒是幫我先找到,找到了我保證隨便你亂來。”
“現在知道我好了吧。”闕愛傲嬌。皺了皺俏鼻,有些不滿的將自己的碎發擼順,要是有什麼年度情婦獎,她絕對當仁不讓。
容是剛想反駁,電話鈴聲偏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單手從口袋裏取出手機,他對著來電顯示緊了緊眉頭,旋即鬆開了環住她的手臂,轉身走向陽台接起電話。
看著他的背影,她不知道心裏究竟是一鬆還是一緊。癱倒在沙發上,才覺得渾身的肌肉因為緊張繃得緊緊的,手臂上還有些火辣辣的疼痛。拉高了衣袖,發現被碎玻璃濺到的口子還在微微的滲著血。走進廚房取出醫藥箱,她一點點幫自己處理傷口。幸好口子都不深,簡單的擦上藥水貼上邦迪倒也沒有大礙。處理完左臂上的傷口,她籲出一口氣,直了直背脊,剛準備換邊處理右手邊的,發現容是已經掛了電話,正倚在陽台的門邊,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她。
“怎麼了?這麼快就和葉小姐聊完了?”她和他對視,眼神依舊清澈卻幽深。冷靜下來後,她努力不讓之前那個不合時宜的擁抱影響自己的心境。那隻是一個意外,不需要她過分在意。
“你怎麼知道是她?”他走近她,掃視了一下她手上的傷口。
“不難猜啊,你和她說話的聲音特別溫柔。”闕愛打趣。
容是不置可否的沉默,順手從她手中取過藥水,拿著棉花球接手剩下的工作。
“我可以自己來的。”她皺了皺眉,試圖將右臂抽開,卻重被他押回桌上。
“別亂動!你反手處理起來不方便。”不算溫柔的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亂動,但落在傷口上的手卻異常輕柔。闕愛看著他長長的睫毛覆住了眼簾,眼神認真而專注,心突然跳的有些微快。
“這次又讓你失望了。”他像是在對她說,可細聽之下卻又好像自言自語。
“什麼?”闕愛不解的看著他,沒有跟上他跳躍的思維。
“一百零一次求婚失敗。”他神色不變,小心翼翼的將藥水均勻的塗在傷口上,連一些細瑣的小口子也沒有放過。什麼時候起,他居然可以在她麵前那麼麵不改色的自嘲了,換作以前,誰敢在他麵前提起這個話題,他怕立刻甩手走人。
“哈。”闕愛假笑一聲,“沒事,革命尚未成功,同誌繼續努力。”
“失望嗎?”他頭也不抬,靜靜的問道。以前,但凡有一絲希望她可以逃離這場禁錮,她都是期待的。
闕愛聞言愣了半響。失望嗎?心中那一上一下的起伏,稱不上是失望吧。起碼和過去每一次得知她還要留在他身邊時心裏明顯的無奈比起來,現在的這份感覺,淡的,讓她不分喜悲。這些年,她也早就習慣了吧。“你希望我說失望嗎?”她反問。
容是輕笑出聲。這個世故的丫頭,永遠知道怎麼撫平他心裏的焦躁。
“好了。”幫她貼上最後一塊邦迪,他將她把袖管拉下。“既然你並不失望,那麼明天開始就搬回來吧。”
被狠將了一軍,闕愛心裏謂歎,就知道他是隻惡劣的爛狐狸。
“送你回家吧,時間也不早了。”他站起身,把藥箱放回了原處。
“我可以坐公車回去。
容是仿佛沒有聽到她的拒絕,將車鑰匙握在手上,直接走向大門。
闕愛無謂的聳肩,跟在他身後。
“你的車子開不進去的,停在路口就行了。”一路上除了指路,兩個人都沒有多說話。到了巷子口,闕愛示意容是靠邊停車。
“你就住在這裏?”容是看著破舊的小路皺起了眉頭。這裏的環境一看就龍蛇混雜,一個女孩子帶著個小孩居然住在這裏。
“這裏很好啊,有地鐵,交通也方便,去哪裏都不難。”闕愛不以為意。他以為她經濟有多寬裕,能租到這樣的房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對容是揮了揮手,也沒管他有沒有反應過來,闕愛拿起大包就下車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