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最後一首歌,闕愛回到休息室裏。剛才承歡家老爺子的奪命催魂call終於順利的把小妮子請回了家,她的耳根也終於清靜了。
打開擱在化妝包裏的手機,一共一條信息,不意外是小陽發來的。她嘴角漾開了一抹溫柔的笑意。剛準備問他晚上想要吃什麼,另一條信息彈了進來。“今晚過來”簡單的四個字讓她的眉頭迅速皺在了一起。不是還在法國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歎了口氣,她無奈的先回複小陽今天不能回來了,讓他自己先睡覺。然後妝也不卸,直接把東西一股腦的塞進大包裏。
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拿出鑰匙開了門看到廳裏的燈大亮著,就知道他已經到了。壓下心裏的厭倦,她脫了鞋子換上拖鞋走了進去。
容是正坐在客廳裏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方自文件裏將頭抬了起來,看到一臉濃妝的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然後迅速低頭繼續工作。
闕愛也不去理睬他冷著的臉,反正他向來有這毛病,醫學用語稱之為:麵部神經失常。將包隨手放在獨立沙發上,她走進廚房。午飯之後她胃就空到現在,隱隱的有些不適。
冰箱裏貨源倒是充沛,她隨手拿了一包青菜,一顆雞蛋,幫自己簡單的下了碗麵。端著碗走進客廳,小口小口的吃著。
聞到陣陣的香味,容是再次從堆成小山的文件裏抬起頭,看著對麵的闕愛正吃著歡暢,即使施著厚厚的粉,她的臉上還是因為熱氣而浮現一層淺紅。發現自己居然也有些餓了,一向挑食的他在飛機上幾乎就沒怎麼吃,回來以後看到一堆工作也沒心思叫外賣,現在聞著麵香倒是勾起了他的食欲。
“幫我也下一碗。”他的語氣並不強硬,卻不容拒絕。
“知道了。”她站起身,再次走進廚房。不多久就利索的下完了麵,端到了他的麵前。
在文件上簽完最後一個名,他把桌上的東西整理幹淨,才慢條斯理的端過碗。她是一個很會做飯的人,再簡單的食材到了她的手裏也總能做出他喜歡的味道。
應該是真的餓壞了,闕愛看著容是很快就把一碗麵消滅幹淨。這些世家子弟就是這樣,吃的再快也絕不顯得狼狽,而她麵前的這個男人尤是各中翹楚。
將桌上的兩個碗收進廚房,順便收拾了一下之前的殘局,她默默唧唧的走回客廳,容是已經打開電視看起了財經新聞。將剛泡好的紅茶放在他麵前,自己則拿著杯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定,還隨手拿了個抱枕壓住還有些不適的胃。
喝了口茶,漱了漱口,他轉頭看向慵懶的坐在一旁的她。“怎麼你看上去居然比我還累的樣子。”雖然每次見到她都是一樣的妝容,但他還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的疲憊。
“嗯,是有點累。”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喝了點熱茶,胃裏又稍微暖了幾分。“你怎麼這次那麼快回來了?不是說要在法國多待幾天的嗎?”隻要他一出國就是她放風的日子,她當然希望越長越好。
“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他避重就輕。臉上浮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晦澀。
闕愛總覺得時間和相處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明明沒有感情的兩個人,卻因為相處的久了,隻要對方挑一挑眉,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順利嗎?”她懶懶的問,雖然他的表情已經給了她答案。
“怎麼,你很希望我求婚成功?”他轉過身子,饒有興味的看著她。報紙上已經鋪天蓋地都是他法國結婚的消息,她會這麼問,他毫不驚訝。
“您是我的金主,您的快樂那就是我的使命。”她打著太極。沒有人嫌命長,隻有不知死活的人才會在他明顯心情不好的時候去逗弄這隻出了名的笑麵虎。
容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麼多年,她最聰明的一點就在於永遠知道什麼話能說,而什麼話不能說。本來他確實是一肚子氣沒地方撒,偏她聰明的就不給他絲毫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