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笑道,“我過得好不好早就和你沒有關係了,如果你今天來是想和我討論這麼無聊的問題,那麼陳總,恕我不能奉陪了,我今天工作很忙。”
她轉身要走,陳安拉住了她的袖子,“阿靜,我後悔了,還來得及嗎?”
方靜側過臉笑道,“陳安,我不是那種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女人,我曾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
陳安臉色微沉,說道,“阿靜,現在我們重頭來過好嗎?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方靜笑道,“‘我們’?你是你,我是我,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
從那天開始,就是在她決定不再回頭的那一天,陳安永遠停留在了她記憶的深處,回憶也定格在那一瞬間,那天晚上她用盡了所有的心力告訴自己:方靜,往前走,不要回頭。
他們曾經離得那樣近,近得連對方的心跳都可以觸摸得到,卻終究還是沒有一個好的結局。
陳安一瞬間臉色慘白,他一手死死地扯住她的袖子,另一隻手緊緊握拳,“阿靜,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十幾年的感情我不信你能說忘就忘。你明明還是愛我的,你愛的人是我,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隻是為了激我,阿靜,你還是愛我的對嗎?”
方靜笑道,“陳安,我和你變成今天這樣和誰都沒有關係。你能和劉子璿在一起,就不允許我和別人在一起?分手後的那麼多個日夜,我沒有一天不盼望著你回頭,隻要你肯回頭,我一定會義無反顧地投向你的懷抱,我可以選擇遺忘你缺失的那段日子,我們重頭來過。那天,是我賭的最後一把,我輸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不會一直在原地等你,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陳安苦笑,“不,隻要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
方靜說,“陳安,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小西生日的時候,父母送了她一個芭比娃娃當做生日禮物,那個娃娃毛茸茸的,甚是美麗可愛,小西愛不釋手,每天都會抱著它睡覺、和它說話,她把這個娃娃當做最親密的夥伴,那麼多個日夜,這個娃娃一直陪著她一起哭,一起笑,傾聽一個少女的喜怒哀樂和所有心事,小西一直把它當做寶貝一樣精心嗬護著,那是她最珍視的一件玩具,她一直以為如果有一天這個東西丟了,她一定會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可是某一天它突然不見了,小西才發現其實自己的心並沒有那麼痛,她甚至一滴淚都沒有留,因為她早已過了需要那個娃娃的年齡,隻是她太過依賴而已,以為自己離不開。陳安,你早就沒那麼重要了。”
陳安的臉色瞬間慘敗如死灰,他自嘲地笑笑,無力地放開她的袖子,自言自語,“是啊,早就沒那麼重要了。”
方靜漸漸走遠,陳安啞著嗓子唱起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隻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阿靜,你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對不起。”
“記得,那也是我曾經最美的夢。”
方靜的眼淚沿著下巴一滴一滴滑落,打濕了前襟,腳步似慣了鉛一般沉,每走一步,從前的畫麵就會一一浮現在眼前。
陳安猛地衝上前從身後抱住她的腰,扳過她的頭吻下來,用盡全力抱緊她,這次方靜沒有掙紮,任由他在唇上廝咬輕吻,隻是默默地流淚,往事早已隨風,當初那個少年早已不在了,兩人都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了,誰也不會一直在回憶裏等待。半響她慢慢推開陳安,“陳安,好好對待劉子璿,我看得出來她很愛你,不要再辜負另外一個女人了。其實幸福一直在你身邊。”
陳安啞著嗓子問,“最後一個問題,阿靜,你恨過我嗎?”
方靜搖搖頭,鄭重地說道,“沒有,從來沒有,因為我曾經那樣深愛過你,所以恨不起來。”
陳安的身體輕微地抖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是啊,是我錯過了你。阿靜,如果我告訴你我當初那樣做是有原因的,你會理解我嗎?”
方靜笑了,“你的原因從來隻是屬於你,而不是屬於我,對於我來說結果都一樣。我們是不可能了,我們中間隔著那麼多人和事,是回不去的。”
陳安拉住她的胳膊,“你聽我說,父母從小對我的要求就很高,我的祖輩是名門望族,到了祖父那一帶就衰敗下來了,父母從小就告訴我長大以後要光耀門楣,做一個出色的人,不能丟祖先的臉,那個時候JIET就是祖輩的基業,當時在國內是多麼地輝煌啊!我不能丟了祖先的臉麵,所以我從小就立誌要做一個優秀的人,不能默默無聞,我要讓大家都知道陳家並不是後繼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