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移不開腳步,心裏嚐試安慰自己:我隻是好心而已,我隻是不想看到這麼晚一個女人露宿街頭而已,這個年頭壞人這麼多,我就好心做一次善人吧。在他往回家的方向來來回回徘徊猶豫不決的那一會,這個女人已經跑到路邊開始嘔吐了,搞得全身都是穢物,可是他卻沒有一點嫌棄,隻有心疼,看到她因疼痛而留下的淚,他居然會覺得心口被紮了一刀,密密麻麻地疼。
那天晚上他發短信給女朋友說學校有點事,就不回去了。他居然為了一個隻見過一次的女人騙自己的女朋友?在他弄清楚答案之前他得先把這個醉得爛死的女人送回家。他搖搖頭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吧。
曾經夢中多少次出現的紅色都不如眼前真實的印記這麼深刻,他沿著這片粉紅色的邊緣細細地撫摸,如此謹慎小心,他抬頭端詳著舒夢瑤的臉,有個答案呼之欲出,隻是自己卻一直想不明白,當真是當局者迷,沉醉其中的人總是如癡如醉。
那個一直在夢裏出現的身影如今真實地在他麵前,他卻覺得原來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自尋煩惱,原來他喜歡她,就隻是這樣而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秦子醒心中忽然如搬開了胸口的一塊大石一般輕鬆。一見鍾情?他一直都不相信的事情如今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了,他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滋味,牽腸掛肚、魂牽夢繞這些詞都不能夠形容這一年來他對她的笑容的想念,對她的臉的想念,對她的一切的想念。
他隻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放開她了,愛上一個人的滋味原來是這樣。
舒夢瑤不知道是感覺不舒服還是怎麼樣,在他懷裏輕輕地動了一下,他的手卻移到了她的柔軟的胸口上,他驚得趕緊把手拿開,心卻更加慌亂了。那個狂烈地要掙出軀體的心跳是源自她的還是他自己的?撲通撲通······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停滯了,天地間就隻剩下這個節奏。
在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前,身體已經先他一步做出了反應,他的唇貼上舒夢瑤,在感覺到她嘴唇的溫度和柔軟時,舌頭自覺地竄入她的口中,呼吸相纏,他的呼吸更加紊亂了,耳邊沉重的喘息聲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酒精的氣息迅速充盈在他的唇齒間,他覺得自己醉得更加厲害了。舒夢瑤眼睛突然睜開,秦子醒心下一驚,卻隻見她迷糊地看了他幾秒,雙手抱住了他,她的手和空氣的溫度一樣有些許涼意,他卻是全身滾燙得嚇人。秦子醒見她如此反應,更加肆無忌憚,他的手重重地落下來,遊離在她身上的每一個角落,連著他的唇,他的呼吸。舒夢瑤在這樣的刺激下難耐地呻吟了一聲,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經,他的手順著她身體蜿蜒的曲線欲伸向她的下麵。
客廳裏的手機這個時候卻響了起來,秦子醒的道德意識仿佛在這一刻突然清醒,他這是在做什麼,這個女人他才見過兩麵而已,還醉成了這樣,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這樣屬於強暴,隻會害了她,任何事情都是循序漸進的,他這樣子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秦子醒將那個麻煩的女人整理幹淨,用酒店裏的大毛巾裹住她,打橫抱著把她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然後去找她的手機,他在浴室為她清洗時,手機已經響了幾遍,看來是有急事。他翻開一看都是你一個叫“張燕”的女人打來的,他按著那個打過來的號碼發了條短信出去:酒喝多了,有些頭疼,我在晴天酒店先歇下了,不用擔心我了。明天再和你聊電話煲,先睡了!秦子醒回到衛生間搓洗那個麻煩女人的衣服,洗到她的內衣時不禁又是一陣心猿意馬,卻洗得很仔細,然後把衣服晾在透風的地方。
秦子醒下樓的時候給前台塞了一把錢,一張一張全是一百,前台從未見過這麼多小費,自然是詫異,秦子醒用他的一對漂亮的眼睛望著前台說,“美女,幫個忙可以嗎,那個女人是我的女友,她喝醉了,我擔心她所以一直跟著她,現在她沒事我就放心了。我們吵架了,目前還在冷戰,她暫時還不想看到我,想要彼此冷靜一下,明天如果她問起來你就說是她自己來這裏開的房間,不要提起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