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心裏猛地一緊,語氣緩和了不少,“炎城,我沒想過有一天我們會這樣。”
炎城說,“我也沒想過,可是你開了頭,就不能這麼殘忍地結尾。”
方靜疑惑,“我開的頭?我想我從來沒有對你表示過那個意思吧?”
炎城說,“就是你開的頭,為什麼要讓我認識你?為什麼你總是喜歡闖入我的夢中,搞得我連睡覺都不安穩;為什麼你要有恃無恐地鑽進這兒,這兒都是你的影子;為什麼當初你要撞倒我的文具盒,引起我的注意。如果當初不是你來招惹我,或許現在我們隻是陌生人,曾經無數次地擦肩而過,也有過很多次的回眸與匆匆一麵,或許偶爾還會覺得眼熟,卻連彼此的名字都叫不出來,或許現在我就不會這麼痛苦,這麼難過了,你說你要我怎麼辦?有時候我寧願你討厭我,至少這樣說明我在你心裏並不是什麼都不是,可是我又不想你討厭我,我想讓你開心,讓你生活得快樂一點,不要過得那麼苦,你過得不好,我的心會更疼。方靜,你告訴我,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麼?算什麼?”
再強大的人,又能如何?在愛情麵前誰都是一個輸家,誰都是一個傻子。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所以像炎城這樣從小萬事順利、眾人捧在手心裏的人,最終也遇到了他求而不得的東西,名叫愛情。自小被眾星捧月般簇擁著的炎城,自小以為沒有什麼得不到,以為誰都得愛他,以為隻要自己願意,所有人就必須以他為中心,可是最終他還是遇到了她。
有一句話很經典:我愛你,關你什麼事?千怪萬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可是炎城卻無理地把一切怪到她的頭上,感情本身就是一件讓人無可奈何的事,因為它就不在我們的掌控之內,很多時候,它來得悄無聲息,腳步很輕,很輕,我們幾乎感覺不到,等到我們心口疼痛時,才知道它已經在我們心裏紮根紮戶了。
要怪她自己麼?方靜無奈地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自己莽撞造成的一個小小錯誤會導致兩人日後塵世間如此的糾纏不清,千絲萬縷般交織在一起。兩人會變成這樣的局麵,原來都是因果循環,要有結果,需要一個“緣”字,可惜緣起緣滅向來不是能由我們喊“停”,誰也預測不到未來,一切隻怪當初那場完全算不上美好的相遇,更準確的說是矛盾。
要說她討厭炎城麼,小時候的恩怨糾葛畢竟是年少不懂事,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了,她也沒有真的放在心上,盡管他的糾纏讓她很是頭疼,她不喜歡他是真,但是也算不上真正的討厭,對於這個最近總是頻繁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人,她竟然不知道對他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他不是她喜歡的人,但是也不是一個陌生人,她有過心動麼,有過感動麼,她不知道,每天看見滿車的玫瑰,她心裏並不是沒有觸動的,每個女人都是愛花的。
她小時候看過許多篇關於愛情的文章,說起玫瑰,人們自然會想到愛情,的確玫瑰代表愛情,她雖然對炎城沒什麼好感,但是她喜歡花,喜歡玫瑰,喜歡玫瑰的粉色,如晚霞一般鋪散開來,絢麗而美好。
車裏兩人都是沉默不語,靜靜地坐著。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方靜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此時的沉寂,是孤兒院趙院長的來電,方靜接起來,院長簡單問了一下她的情況,說是陳安前些日子打電話過來說過年要回去看看,問她是否一起回來,方靜笑著說過年他們公司說要加班,沒時間,有時間一定回去,院長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句他們兩人是怎麼了,問起陳安陳安也是支支吾吾地繞開。方靜笑著說沒什麼事,隻是最近工作忙所以聯係難免變少了,讓院長不要擔心。
方靜掛了電話,見時間不早了,下午的上班時間也快到了,拉開車門準備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