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雁山別有一番景象。
窗外陽光明媚,春天的陽光不似夏日那般強烈,給人一種柔和安詳的親切感,更何況山裏麵煙霧繚繞,此時已經正午了,雲霧差不多已經消散了,陽光透過薄薄的雲霧照射下來讓人頓感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冰璿醒來時,阿娘正在做午飯,看著阿娘勤勞的背影,冰璿嘴角輕抿,“阿娘,做什麼好吃的啊,好香啊。”
“有你最愛吃的糖醋魚、紅燒肉,饞嘴的小丫頭,趕緊去洗臉,擺碗筷吃飯吧!”阿娘替冰璿簡單地盤了個雲髻。
正明和正華雖說是貪玩的孩子,可是每到正午倒像是倦鳥知返,乖乖地回來吃飯。冰璿很自覺把這種行為歸納於他們像狗一樣的嗅覺。
冰璿一看到兩個哥哥進門,便開始往阿娘懷裏鑽,還不忘向兩個哥哥挑釁,“阿娘啊,你是不是在明哥哥和華哥哥身上栓了繩子啊,不然他們怎麼嗅覺比我們小黑的鼻子還靈敏啊!”阿娘忍俊不禁。
小黑是冰璿剛撿回來的一隻狗。前不久冰璿在家門前的草坪上發現了迷路的小黑,一身黑色的皮毛,就像緞子般油亮光滑,兩隻梅花般的爪子倒是雪白色,冰璿情不自禁地上前撫摸小黑的背脊。小黑倒是溫順得很,看到冰璿就像看到久不見的主人般撅著小尾巴,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流露出柔和的目光,並向冰璿伸出兩隻雪白的爪子。
冰璿和它在水邊嬉戲了一會,又一同到草坪上打滾鬧騰,她做什麼動作它也跟著模仿,還有模有樣的,甚是有趣。日落時冰璿和小黑拜別,小黑不舍,舌頭在她腿上輕舔。身後的小黑和她始終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她回過頭時小黑就停住腳步,她往前走小黑也跟著向前,冰璿心生憐憫,於是抱起小黑一起回家,求阿爹留下了它。小黑自此就像是認定了冰璿一般,和冰璿可謂形影不離,步步緊跟,就連冰璿去上廁所它也要到門外守著。
所謂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剛說到小黑,小黑就搖著尾巴撲到冰璿懷裏,一陣歡騰。
“死丫頭,你在我們臉上畫的是什麼鬼東西,看我們不收拾你!”正明和正華分別從左右兩邊去撓冰璿的咯吱窩,小黑落到了地上。
冰璿銀鈴般的笑聲惹得小黑也跟著樂,學著兩個哥哥去撓冰璿的咯吱窩,可惜它夠高隻能夠著冰璿的小臂。
“明哥哥,華哥哥,我求饒,我求饒,我求饒,下次不敢了。”冰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兩隻眼睛彎彎如月牙兒,兩個哥哥一停下來,冰璿幾乎是同時向小黑發出了指令,“小黑,去親他們的臉!!!”小黑總是能在緊急關頭領悟主人的意思,一躍而起往兩個哥哥的臉上一陣亂舔,然後躲到冰璿身後耷拉著腦袋,倒像是一個知錯的孩子。
“死丫頭,今天看來不能放過你了。”正明和正華恨得牙癢癢的。
“阿娘,我餓了!”冰璿一看時機不對,馬上向阿娘求助,阿娘平時看幾兄妹打鬧慣了,隻當是在一旁看戲,此時聽聞冰璿喊餓想到她今早還沒吃過飯,心中滿是疼惜。阿娘急忙攔住兩個哥哥說,“吃飯吧,別胡鬧了,待會我還要給你們阿爹送飯呢!”
冰璿向著正明和正華吐了吐舌頭,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正明和正華隻能氣得牙癢癢。其實正明和正華也沒想過要真的收拾冰璿,隻是嘴上說說罷了,有這麼個古怪機靈的妹妹他們的生活平添了不少樂趣,對於冰璿他們心疼還來不及,哪裏舍得呢。
吃完飯阿娘便匆匆地給阿爹送飯去了。阿爹每天吃過早飯就會出門砍柴,到了黃昏時分挑著幾捆柴回來,當柴火積累到一定數量時,阿爹便會和阿娘一起將柴火堆積在板車上去山外的集市上賣。阿爹每次去集市前便會問問幾個孩子想要什麼,用賣柴火換得的錢幫孩子們買他們喜歡的東西。
阿爹的本名為夏恒,當年,他在山外集市回來的路上發現了躲在一片草叢裏小冰璿。冰璿當時年僅三歲,看到阿爹居然停止了哭泣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忽閃忽閃的,白白嫩嫩的小臉蛋,很是惹人喜愛。
夏恒問小冰璿“小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裏,你父母呢,怎麼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啊,現在太陽快下山了,還不趕緊回去,爹娘肯定等急了。”小冰璿瞬間眼淚止也止不住,“娘說讓我在這裏躲起來,待會爹會來找我,要我藏好,可是我等了整整一天,爹爹還是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