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感情的事,得之是幸,不得是命(2 / 2)

舒夢瑤還沉浸在在自己的思想鬥爭的時候,對方已經禮貌地拿起了她的包,對她微微一笑。舒夢瑤隻好跟在她後麵,走的時候她狠狠瞪了一眼一直對著她使眼色的舒夢遠。

舒夢瑤之所以不想上車,還有一個原因是怕尬尷,不知道對方還記不記得她,弟弟說之前有把她的照片給他看。好在,對方算得上一個溫文儒雅、識大體的人,一路上都是在和她聊工作,兩人聊得還算愉快。

車子很快到了舒夢瑤樓下,對方替她打開車門,把包遞給她。她衝著對方微微一笑,說了聲“謝謝”。在舒夢瑤拉開大門的時候,對方叫住了她,“可以留個號碼嗎,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可以試試看,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我不會強求你的。”

舒夢瑤不知為何很討厭他的那句“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

友誼進而為戀愛易,由戀愛退而為友誼難。除非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對方,不然有誰願意退居到朋友的位置,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另外一個在一起卻無動於衷。因為不愛,所以可以做到不在乎。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留下身後一臉驚愕的人。

在這樣的一個夜晚,她突然想起了秦子醒。對於他自己難道不是一樣的殘忍。明知道他喜歡著她,卻還是假裝不知道他的感情,甚至狠心地想要他掩藏起自己的喜歡。喜歡一個人,怎麼可能願意隻和對方做朋友,她卻要求他那樣做。她假裝看不見他眼裏的失落和傷心,她何曾真正地拒絕過他,車禍那一次,她之所以那麼盡心照顧他,難道不就是因為心裏的那一點可憐的愧疚?

她想要一個可以陪著她一起哭笑,在她傷心難過時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的朋友。在她找到那個人之前,她希望這個朋友可以一直陪在她左右。這個時候,秦子醒出現了。他比任何朋友都了解她的喜怒哀樂,比任何朋友都寬容她偶爾的小脾氣。她清楚地知道秦子醒對她的感情遠遠超過了一般的朋友。

可是,她卻假裝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隻是朋友而已。她把選擇權交給了他,她明明知道對方根本拒絕不了她,不可能從此把她當做陌生人,她從他的眼神裏其實一早就看出了答案,隻是她一直在自己騙自己,結果理所當然的是他選擇像以前一樣繼續做好朋友。

這不正好是她一直所求的嗎?或許在她問出那個問題之前,她就已經知道答案了,她這樣問,隻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安心的借口,安心地繼續接受他的好,他的關心,因為他們是好朋友。她可以告訴自己,她沒有對不起他,自己已經給過他選擇的機會了,所以她又得到了一個可以無限製地包容她的朋友。

肯為一個人去假裝自己,也許是最細微的愛與犧牲,他的笑中也是有淚吧。

她突然很討厭這樣虛偽自私的自己,總是給自己的行為找借口,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別人好,摸摸良心,她難道所做的所說的,都不是出於自己的私心?

回到自己的單身小公寓,舒夢瑤連澡都沒洗就躺倒被子裏。

床頭留下的一盞燈發出柔和的光芒,給這個空蕩得冷硬的房間鍍上了一層柔柔的暖色,可舒夢瑤此刻也覺得她一個人守著著盞昏黃的燈光二十八年,然後心也開始慢慢死去,她看著自己的心被慢慢腐蝕,可是無能為力。

她突然突然莫名地煩躁,想去看海,想去放逐自己。她心煩意亂地從被子鑽出來,拿起車鑰匙就出門了。

舒夢瑤把車停在海邊上,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海邊沉思。

半響,兜裏的手機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舒夢瑤接起電話。

秦子醒在電話那頭問,“舒夢瑤,你什麼時候把車還我啊,我明天有事要用車呢。”他停頓了一會,電話裏除了舒夢瑤輕微的呼吸聲,他似乎還聽到了海浪的聲音,他急忙問道,“你現在在哪裏?我過去找你。”

舒夢瑤說,“我在情人的眼淚這裏,你不用過來了,我明早把車開過去給你。”她說完就聽到了掛線的聲音。她到底是希望他過來陪自己還是不希望他過來,舒夢瑤又一次嘲笑自己的偽裝,是的,她在電話裏雖然說不用了,可是心裏卻希望此時能有個人陪在她身邊。這就是女人的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