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夜晚我加完班,走出公司大廈時卻下起了傾盤大雨。
其實這個冬天一直很少下雨,我依稀記得距離上次下雨的時間已經是一個月有多了,所以我出門都沒有帶傘的習慣。今晚也不知道說是幸運還是不幸,竟讓我遇上了。
我知道陸以誠今晚有應酬活動,估計他是趕不過來接我回家了。沒有免費司機,我也隻能靠自己。
但天氣如此糟糕,午夜的大街是很難打車的。
我將手袋頂在頭頂上擋雨,衝進大街上小跑一會,依然打不到車,衣服已經被淋濕,最後隻好無奈地走回公司樓下。
寒風迎麵吹來,我冷得直打哆嗦。越是狼狽的時候,就越能體驗到什麼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之前陸以誠每天堅持接送我上下班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正視這個禦用“司機”的重要性。如今饑寒交迫,才不由得想起他的好。
在公司樓下等了足足半個小時,雨量還是沒有絲毫的減少,而我依然無法走出這個困境。今晚,注定是個漫長的等待。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希望的曙光突然照亮了我。我順著眼前一道長長刺眼的光線望去,正是陸以誠轎車前燈的遠光。
隻見他用飛一般的速度把車開到我跟前。車剛停穩,他就立馬跳下車飛奔到我身邊。見我冷得直打哆嗦,慌忙脫下大衣給我披上。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邊用手幫我拭去兩鬢的雨水,邊邊輕聲責備說:“你打不到車為什麼不給我電話呢?”
見我一副無辜可憐的表情,又再心疼地說:“我們趕緊回家吧。”說罷撐開傘,一手將我擁入懷中,護著我走上車。
我訥訥地躲在他的懷中,頓時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我也想給他打電話呀,但無奈我拉不下麵子嘛。
上車後,他又從車廂內取出一條毛巾幫我擦拭身上的雨水。
“先把身子擦幹,別感冒了。”他關心地說。
當他的指端不經意劃過我的臉頰時,他手上的體溫讓我感到一陣溫暖。
“我自己來就好。”我尷尬地接過毛巾。麵對他的細心嗬護,我總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也許是車廂空間有限的緣故,我們的距離是如此接近,彼此的呼吸是如此清晰,似乎一個不留神,就會輕易被對方俘虜我的心。
一路上,我狂打噴嚏,應該是剛剛淋雨是被冷到了。
“你的手很冰冷。”他見我狀態不對勁,待停車等紅燈的時候,伸手摸了一下我略略顫抖的雙手。
在他碰到我的瞬間,我又條件反射地縮了回去。
“讓我幫你暖暖手吧。”他不顧我的反對,強硬將我的雙手置於自己的掌心,用手掌的餘溫幫我驅逐寒氣。
此情此景,似乎直接甩開他不太好。畢竟我還得靠他載我回家,我心想著。待紅燈一變綠,就立馬掙開手說:“轉綠燈了,快開車吧。”
“你先忍耐一會,回到家洗個熱水澡就會暖和了。”他說罷,便加速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