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雁見“阿合馬”盛怒,當下掄起了鬥大的巴掌,欲向黎歡摑去。黎歡見狀,不由得一聲尖叫,麵露懼色,她雖然不怕死,但是若被這“鐵人”一掌摑中小臉蛋,豈不要皮開肉綻,成了醜八怪。
袁圈忙道:“哎……哎,算了,算了!”
“是,大人!”昌雁躬身抱拳道。
袁圈又接著道:“這小妞模樣長得倒水靈,拿來做小妾倒也合適,哎,隻可惜……!”
黎歡一聽,這廝果然有此賊心,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心道做你的小妾,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昌雁道:“大人,可惜了什麼?”
袁圈道:“可惜她的口水太臭!”
黎歡又好氣又好笑,心道這狗官還真當囉嗦,天底下哪有人口水不臭。昌雁顯然也有此疑惑,問道:“這人的口水不都是臭的嗎?”
袁圈道:“誰說的,你嘴裏天天含著口水,離鼻子又近,你及時聞到臭味了?”
昌雁一聽,當即用舌頭卷了點口水,然後張嘴送至鼻下,接著使勁得嗅。黎歡見狀,不由得一聲嬌笑。
昌雁嗅了一通,果然未聞異味,麵露喜色,道:“嘿嘿,大人所言甚是,小的口水果真不臭。”
袁圈點點頭,道:“這口水臭的女子,碰不得,多瞧一眼都晦氣,放了,快給放了!”
“放了?”昌雁不禁反問。黎歡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袁圈點點頭,一臉堅定,道:“沒錯,將她放了!”袁圈本無俠義心腸,但數月前顏曦被鎮南王脫歡橫刀奪愛,這事讓他難以釋懷,此時黎歡被阿合馬強行扣押,兩者性質相當,感同身受的同時,也起了憐憫之心,便決定將她給救了。
昌雁雖有疑心,但眼前之人是阿合馬無疑,既然他說放,那就放唄。當下伸指一點,給黎歡解了穴,道:“你快走吧!”
黎歡重得自由,自然歡喜,最後望了一眼“阿合馬”,隨即施展輕功逃去。
這時,一旁默不作聲的繆無極越想越不對,以自己對阿合馬的了解,他是決計不會讓到手的獵物給跑了的,而且還是如此牽強的理由。再者,從宴客大廳到這裏,頗有一段距離,他又不會武功,何以如此之快。
想到這,繆無極當即笑道:“在下跟隨大人七八年,今兒還是頭一回見您高抬貴手,將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給放了。”
袁圈一聽,隱隱覺得這廝話裏有話,故說跟隨阿合馬七八年,興許是在試探自己,於是道:“今日這酒喝高了,都記不清你跟了我多少個年頭了,七八年不止了吧,哎!本官先行回去了,不然那新娘兒可要等急了。”袁圈見他已起疑,連忙轉身開溜。
繆無極跟了阿合馬十餘年,卻故意說成七八年,不想對方的回答也頗機智,一時摸不透,心裏雖有疑惑,但也不敢貿然出手。不過轉念回想,此人說自己喝高了,一開始卻未見他言行間有酒意,心裏便又多了幾分疑慮,忙道:“大人,那百花廳後門便有茅房,你何以繞了遠路來此處解手?”說的百花廳便是那宴客大廳。
此刻袁圈已行出數丈之遠,又聽後頭的繆無極質問,心道怕是要被識破了,於是撒腿就跑。
繆無極輕斥道:“好家夥,果然是假冒的。”說著,當即淩空一掌,使了一記寒冰真氣,接著欲飛身追去。這時,後方忽然有一道身影極速劃過,快如閃電,不禁一凜,心道怪哉,今夜是怎麼了,怎來了這麼多不速之客,光就此人而言,身手頗為了得,絕不遜於自己。
昌雁自然也發現了身後那快如閃電的身影,忙問道:“怎麼辦?”意思是說該追哪個。
繆無極道:“那假冒之人已中了我的寒冰真氣,這廝不會武功,必死無疑,你還是先同我去追身後這人吧。”說罷,二人施展輕功,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