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圈二人跑出數裏路後,忽見前方路邊出現一個半人高的石碑,上刻三個楷字,袁圈不識,也未在意,呼嘯而過,回頭看看有無人追來,片刻才道:“曦兒,剛石碑上寫著啥?”
顏曦道:“是‘失心穀’三字。”
“失心穀?”袁圈不禁反問,這三字聽著有些瘮人,但也由不得多想,身後的那波人轉眼即到,當即繼續逃竄。片刻,隻覺得眼前的道路崎嶇蜿蜒,且越來越窄,在轉過一條山腳彎道後,忽然瞧見前方竟有一個模樣怪異的漢子,上身赤膊,下穿一條麻褲,年約三十,一臉的橫肉,見了袁圈二人滿臉的驚訝之色。
袁圈未予理會,飛速掠過,不料跑出約莫半裏路後,那漢子竟一口氣追了上來,轉眼已在身旁。袁圈大駭,心道此人其貌不揚,沒想到輕功如此駭人。這時,隻見那漢子邊跑邊笑,一臉的乖張,道:“嘿,女人,嘿嘿,女人!”說著竟動手抓來。
顏曦連忙轉身,躲到袁圈身後,一臉的厭煩。不料這漢子毫無自知之明,身子一晃跟了過去,嬉皮笑臉,作勢抓來,嘴裏又嘟囔著:“嘿,女人,嘿嘿,女人!”
袁圈當即火帽三丈,心裏暗罵:他娘的,你這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嗎,隨即出手一推。那漢子始料不及,當即翻倒在地,連著摔出了好幾個跟頭。袁圈情急之下,未拿捏力道,原以為這漢子經這麼一推,非死即傷,不料那人噌得一下坐了起來,隨即哇哇大哭,嚷道:“爹!娘!有人打我!”聲如洪鍾,震耳欲聾。
袁圈先是有些歉意,隨即又覺得滑稽,這麼大的人了竟還哭爹喊娘的。這時,忽見不遠處有一間木屋,屋前是個頗為寬敞的院落,院內有一男一女,鬢發霜白,約莫花甲之年。那老漢道:“來者何人?膽敢欺負我兒,看我如何收拾你!”那老婦也道:“我的兒啊,你沒摔著吧!”說著,疾奔而來,二人年紀雖大,卻步履如飛,木屋離這邊道上隔著幾畝地的菜園,這話音才落,二老已在袁圈跟前。
袁圈見二老氣定神閑,頗具身手,想必是這個什麼“失心穀”的主人,眼下氣勢衝衝,欲來興師問罪。心道後麵又有金布煥等人正追來,不想平添事端,不料那二老見了顏曦頓時眉開眼笑。那老漢道:“莊子啊,你瞧,是女人!”那老婦道:“哎喲媽呀,孔子啊,咱們這多久沒來人了,一來還來了個女人。”
袁圈暗自想笑,這對老夫妻不但行事古怪,就連名字都如此奇特,一個叫莊子,一個叫孔子,嘿,不知他那兒子叫什麼。這時,那名叫莊子的老婦轉身扶起坐在地上的兒子,道:“乖兒子啊,你有福啦,老天終於開眼,賜了個姑娘給你!”
那漢子終於破涕為笑,看著顏曦嘿嘿傻笑,顏曦莫名得不安,看了看眼前這滑稽的三口之家,連忙躲身在袁圈身後。
袁圈忙道:“三位高人前輩,你們誤會了,我們夫妻二人無意冒犯,擅闖貴地,又打傷令堂,多有得罪,我們這便離去。”袁圈見對方對顏曦似有非份之想,故以夫妻相稱。
那名叫孔子的老漢聽罷,喝道:“你要走可以,不過得將你妻子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