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炎見了袁圈,喝道:“好小子,可讓我找著你了。”說著,瞥見滿地的白玉蟾教道士,或死或傷,連忙上前點穴止傷,施針敷藥。
袁圈大駭,道:“章叔伯,你怎麼會找到這裏?”
“哼,普天之下,還有哪個人會背著這麼大一個鐵疙瘩滿地跑!”章炎又氣又惱,原來那日知道袁圈出爾反爾跑了去,便抓起祖傳的寶劍,和女兒火速追來。袁圈外表雖無特色,但是背著如此之巨的鐵如意,全天下也僅此一人,一路問下來,便追到了這裏。加上父女二人武功卓著,輕功了得,也差不了袁圈多少時間。後來到了三清觀,見裏頭血流成河,醫者父母心的祖傳品性便展露無遺,一路走一路治,最終來到了這裏。
章炎看到了袁圈,心裏也就踏實了,又道:“速速跟老夫回去,你這次的過錯我就既往不咎了。”說著,看到一個白發老道傷得不輕,當即上前把脈。
無憂真人見章炎醫術高超,頃刻間救治了眾多教眾,心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而且自己也深諳醫道,但在此人麵前,簡直如小巫見大巫。此刻見他來為自己症脈,當即畢恭畢敬。
袁圈那日略施詭計,原以為可以一跑了之,沒想到這藥王後人如此頑固,但自己既然出了來,說什麼也不會再負了顏曦,道:“章叔伯,晚輩實有難言之隱,不能隨你回去,還望恕罪!”
章炎大怒,喝道:“什麼?老夫念你年幼,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若冥頑不靈,休怪我翻臉不認人。”說著,看了看無憂真人,喃喃道:“何人下手如此毒辣,震得手臂經脈具碎,好在這老小子內力深厚,沒傷及五髒六腑。”說完,章炎取出一粒褐色丹丸,徑直塞入無憂真人口中。
無憂真人受寵若驚,連忙張嘴服下,道:“多謝高人相救,敢問……”
“閉嘴!”還未等無憂真人說完,章炎便喝止,接著朝司馬天走去。
杜康年見此人對師兄如此無禮,氣急敗壞,剛要喝斥,被一臉和色的無憂真人給攔了下來。
章炎見司馬天模樣怪異,但根骨卻十分奇特,簡直是百年難得一遇,再看他癱坐在地,顯是雙腿已廢。當即俯身去搭脈,臉上略現難色,片刻又取出一枚銀針,飛快紮入司馬天大腿。
司馬天見此人醫術高超之極,縱然一身戾氣,此刻也乖若羔羊。章炎拔出銀針一看,表情凝重,驚呼:“化骨大法!”
“正是,正是!”司馬天連連點頭,對章炎更是信服,又道:“高人,可有的救!”
杜康年急道:“救不的,救不的,此人殺人如麻,暴戾成性,是個大惡人啊!”
“在老夫眼裏沒有好人壞人,隻有死人和活人之分,我這一刻既能救他,也隨時可以取他性命!”章炎道,說完看了袁圈一眼,接著已動手為司馬天施救。隻見他撕開司馬天的長褲,接著飛速施針,布滿了他雙腿各要穴,然後又在其足底泉湧穴各注入一道真氣,接著取出一個藍色的小瓷瓶,倒出些乳狀藥液,在司馬天雙腿上抹勻,道:“此藥外敷,三日一次。”說著又拿出一個乳白色的小瓷瓶,一齊遞給他,道:“此藥內服,每日一粒,戌時服用,如此一來,保你七七四十九日內便可複原!”
司馬天大喜,心道自己一路殺,這人一路救,最後沒想到連自己也給救了,當即雙手撐地,支起身體,腦袋在地上連磕數下,道:“高人大恩,如同再造,請受小人一拜。”
袁圈心意已決,拉過顏曦的手,道:“章叔伯,圈兒和顏曦妹子情投意合,還望你成全!”
顏曦頓時滿臉羞紅,心說我什麼時候跟你情投意合了。但是臉上還是有些蜜意,右手被袁圈拽了住,也未抽回。
章炎大怒,喝道:“好,老夫就成全了你!”接著又對女兒章碧雲道:“雲兒,拿劍來。”
章碧雲雙手抱劍,遲疑了片刻,但還是不敢違拗父親,伸手遞了去。章炎出手迅捷,一把奪過,剛要出劍,發現邊上來了一個模樣奇醜,骨瘦如柴的青衫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