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君伸手一攔,接著走了上去,道:“袁少俠,白某敬你是條漢子,因此沒讓手下在箭上喂毒,剛才之所以先傷了你手足,是怕你跑了去,這就沒法跟我死去的數百兄弟交代了。”
袁圈將身上箭羽都拔了下來,頓時血流湧柱,扶著鐵壁站了起來,道:“暗箭傷人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我看你是怕敵我不過,故先將我射傷,再比武取勝,彰顯自己威武神功,我呸,老子哪怕用一隻手,對付你也夠了。”袁圈此刻內息未勻,又鮮血直流,說話都沒了往日的中氣,杵著鐵如意搖搖欲墜。
“哼,大丈夫豈能乘人之危!”白慕君道,說罷,抽了身旁一長老的長劍唰唰幾下,將自己雙臂雙腿都割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袁圈也不由得佩服,道:“好,既然你不占我便宜,那我也說話算話,單手來跟你過招。”
白慕君自負武功蓋世,這江湖上還從沒有哪個敢說讓自己一隻手的,聽袁圈這樣說,不禁惱羞成怒,手中打狗棒一出,便朝袁圈擊去。
袁圈倒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一言九鼎的君子,本想掄起鐵如意就砸過去,不料白慕君出招極快,左突右閃,快到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到他的身影。而這打狗棒法果然精妙絕倫,變化無窮,自己又出招笨拙,根本無法抵擋,索性就放棄抵抗,反正打在身上也沒感覺特別難受,倒是體內真氣竄來竄去,讓人抓狂。
白慕君這三十六路打狗棒法一口氣使完,見袁圈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一動不動,愣是挨下了每一棒,又似乎沒太大影響,也頗驚駭。袁圈道:“你打完啦?”白慕君哼了一聲,身影晃動,當即提起一掌,朝袁圈胸口襲去,所使的正是降龍十八掌的一招,亢龍有悔。袁圈見他終於出掌,當即提起右手迎了上去。
白慕君自然知道袁圈這一掌之力,哪敢與他硬拚,當即身影一晃,繞了身去,接著身子一轉,使出一招神龍擺尾。這一招也威力甚猛,掌風襲襲,袁圈當即跟著轉身,一掌拍上。白慕君同樣繞了去,接著騰空一躍,使出一招震驚百裏,朝袁圈腦門拍去。袁圈下意識伸手一擋,不料白慕君化掌為爪,使出一計擒拿,落地後順勢一甩,欲將袁圈拋起砸將在地。不料卻紋絲不動,如何都提不起來,正欲脫手再做打算,不料右手已被袁圈拽了住。
袁圈此時內息翻滾,又流血不止,腦子昏昏沉沉,見白慕君翻飛來去,懊惱不已,這回將他抓了住,當即用力一拉,迎頭撞了上去。白慕君大駭,這招哪是什麼武功招式,分明是兩小孩打架打急了才使的兩敗俱傷的狠招,隻是他完全沒料到袁圈這腦殼如此堅硬,剛一撞上,隻聽嘭得一聲,耳膜嗡嗡作響,接著眼前鮮血染紅一片,痛入骨髓,再接著這痛慢慢變成了酸,然後這酸酸的感覺也漸漸消失,眼前也不見鮮紅,慢慢變暗,最後耳膜也安靜了下來。
袁圈也隻覺得嗡得一聲,眼前鮮紅一片,接著頭昏欲裂,摔倒在地。耳旁傳來那群乞丐撕心裂肺的吼叫:“幫主,白幫主……”心道這群人為何叫得如此慘烈,莫非那白慕君被自己這麼一撞給撞死啦?若真如此那得趕緊起身應戰,可是身子卻疲倦不堪,昏昏欲睡,怎麼會這樣?哦,流了太多血了,不行,得趕緊起來,不然非得被這群乞丐千刀萬剮不可,可是卻渾身使不上勁兒,這時耳旁傳來唰唰唰刀劍出鞘的聲音,心道完了,接著便昏死過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