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道:“大師不僅道法高深,又宅心仁厚,小女子佩服之至。”
袁圈道:“多謝大師仗義相助,又不諱在下頑劣,收我為徒。”說罷連忙俯身拜倒。花寂大師急忙將袁圈扶起,這時發現他手中的鎖,道:“袁少俠紅塵未了,不如就帶發修行,做老衲門下俗家弟子,明日辰時行禮,不知你意下如何?”
袁圈一聽不用削發,當然欣喜若狂,連連道好。這時,楚世恒一臉的無奈,他對袁圈本是恨之入骨,豈料這刻卻要成為同門師兄弟。花寂大師心若明鏡,豈會不知,道:“世恒,明天起你們便有同門之誼,以後要相互扶持,除去芥蒂。”
“是!師父!”楚世恒道,袁圈則是一臉得意。
接著花緣大師將袁圈安頓在西側禪房,柳安安自然也是一同前往,這男女共處一室在少林寺也是破天荒的一次,可想而知花寂大師對袁圈有多寬容。柳安安道:“圈哥,明日你便是號稱武林中泰山北鬥的少林寺門下弟子了,有何感想?”
“是不是少林弟子倒無關緊要,我隻是感恩花寂大師的一片熱忱,讓我想起了恩師白賒。”袁圈道。柳安安難得見袁圈真情流露,不禁感動,將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頭。這時,袁圈又道:“遺憾的是,這大金鍾罩雖然厲害,可擋一切攻襲,但是卻無法攻擊他人,殺傷力全無,即便如花寂大師這般,也隻能和司馬天過個平手,唉,不免無趣。”
柳安安道:“誰說在少林寺武功最高的是花寂大師,我可聽說在少林寺後院還有兩位恒字輩的高僧呢。”
袁圈頓時有了興致,道:“恒字輩!那豈不是比花寂大師他們還高出一輩?”
柳安安道:“是啊,我也隻是聽說少林恒字輩的高僧各個武藝驚人,飛花走石皆可傷人。”
袁圈道:“那我倒是要去見識見識。”說罷,二人便出了門,此時夜黑風高,兩人徒步朝少林寺後院走去。
二人沿著羊腸小道緩步而去,隻覺得越走越偏,這後院之中萬籟俱寂,好似了無人煙。袁圈道:“安安,你確定這恒字輩的大師在這後院之中。”
“我也是道聽途說而已,嘿嘿!”柳安安道,說罷,不知從何處飄來一聲低吟,陰森、低沉,又帶些哀怨。二人頓時屏住呼吸,四目相視,袁圈輕聲道:“剛什麼聲音?”
柳安安搖搖頭,道:“不知道,你也聽到啦?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二人環顧四周,隻見這後院一片慌涼,遠處是幾道相連的院牆,院牆之外是萬丈峭壁。而裏頭除了石階外,還有幾株桂樹,其中一棵大樹下有口井。井口邊上雜草叢生,隱約可見幾塊青石,一點一點連成蜿蜒的線。正在二人尋找聲音的來源時,忽然又聽聞一聲低吟,這回更加入耳清晰。柳安安道:“圈哥,好像是那口井內發出來的!”袁圈點點頭,表示讚同。這會兒,又聽撲哧撲哧幾聲,一隻烏鴉飛過,停在了那棵大樹上。隻見它左看看,右瞧瞧,啞啞幾聲鳴叫,突然間身子一攤,掉了下來,剛好入了枯井內。袁圈柳安安大駭,心道那烏鴉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墜落。
袁圈好奇心盛,欲過去一瞧究竟,柳安安忙道:“圈哥,我怕,咱們還是回去吧。”
“別怕,有我在!”袁圈安撫了下,便踏著青石朝井口緩緩而去。一步輕過一步,一會兒,離那井便不到一丈之距,才發現這井口約莫兩尺方圓,上麵還有道道兩指粗的鋼鐵,縱橫交錯,呈無數個相連的井字。袁圈好奇心更烈,當即大步上前,柳安安也身不由己得跟了去。這會兒,二人離那井口僅一步之遙,就著月色,袁圈朝井內探去,隻見裏頭漆黑一片,不甚清晰,隻隱隱約約聽到幾聲唏唏啐啐的咀嚼聲,以及迎麵而來的一股惡臭味。袁圈忍不住俯身瞧去,突然黑漆漆的井內寒光一閃,好像是一對眼睛翻了上來,銳利無比。袁圈不由得後退了幾步,驚出一聲冷汗,柳安安也“啊”得一聲驚叫,鑽進袁圈懷裏。
“是誰?”井內那人忽然喝道。
袁圈定了定神,道:“你是人是鬼,怎麼會在這枯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