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慶雄氣得直瞪眼,道:“二弟,你……”
樓慶文接著道:“錢員外,在下樓慶文,江湖人稱伏魔書生,能文善武,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一對判官筆更是雄霸一方,人人聞風喪膽。”
樓慶雄忙道:“慶文,你不是也有夫人了嗎,還有一個漂亮女兒?”
樓慶文道:“沒錯,我是有一個妻室,這說明我從一而終,不像大哥你這樣朝三暮四。而且我已決定休了夫人周氏,以表我對錢姑娘的一片癡心。”
樓慶雄道:“哼,我也可以休了四房夫人,以表赤誠。”
袁圈道:“唉,兩位英雄,這種話說說便了,當不得真啊。”
樓慶雄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過的話豈能不作數。”說罷便命人拿來筆墨紙硯,當即寫下休書。樓慶文見狀,也毫不示弱,奮筆疾書,寫完之後還刻意跟樓慶雄那份放一起,這文字的美醜一比便知,氣得樓慶雄咬牙切齒。
袁圈見狀,心裏一陣竊喜,但仍故作鎮定,道:“這兄弟二人啊,都是一表人才,一個雄才偉略,一個文武雙全,真叫老夫為難之極啊。”
錢怡幾乎也快笑破肚皮,但是又竭力忍住,道:“爹爹,女兒倒有個主意,不知可不可取?”
“哦,什麼主意?”袁圈道。
錢怡道:“這江湖中人,自然是以武為尊,咱們不妨來個比武招親,他們兄弟倆孰優孰劣,一比便知。”
“嗯,此法妙極,甚得我心!”袁圈道,二人一唱一和,倒挺默契。
樓慶雄一聽比武招親,不禁大喜,整個樓王山莊武藝數他們兄弟三人最強,其中老三樓慶元最次,現在又瞎了眼,不足為懼,而老二樓慶文是個花架子,招式繁複,卻華而不實,真要打,百招之內必分勝負。便道:“好,那就依錢姑娘的法子,咱們比上一比,二弟,你敢還是不敢?”
樓慶文已然騎虎難下,豈能在這會輸了威風,明知敵不過也要試上一試,道:“好,比就比,不見得就輸了你。”
說罷,二人操起兵器,樓慶雄緊握一對震山錘,而樓慶文則持一對判官筆,當即在大廳內對起招來。這樓慶雄不愧是一莊之主,雙錘使得虎虎生風,咄咄逼人,一連三十招均占盡上風,隻是兄弟二人對彼此招式太過了解,每每千鈞一發之際,總能化險為夷。又拆了二十招,樓慶雄喝道:“慶文,你不是我的對手,還不快快認輸,將來為兄做了錢家女婿,豈能少了你的好處。”
樓慶文冷冷道:“哼,我們近十年沒真真正正比過一場,你怎知我定不如你,再者,我若成了錢家女婿,又怎會少了你的好處。”說罷,使出一招“妙筆蓮花”,一對判官筆瞬間如幻化開來,筆尖如花瓣般鋪展開來,看似隨意,卻招招直取要穴。樓慶雄連忙舞動銅錘,使出一招“排山倒海”,將攻勢盡數擋了回去,笑道:“二弟,我看你近日癡迷書畫音律,功夫倦怠了不少啊,這招‘妙筆蓮花’大不如前,幹脆改名叫‘禿筆殘花’得了。”
樓慶文一聽,怒不可遏,當下追緊攻勢,轉眼間又連攻三招,接著又連轉三式,雖然麵對的是親兄弟,下手卻絲毫不留餘地。樓慶雄見狀,也不敢有所怠慢,當下傾注內力,奮力一錘,樓慶文見來勢洶湧,連忙架起雙筆一擋,不料連跌出數丈,雙手虎口一陣麻痛,判官筆也險些脫手而去。心裏暗罵樓慶雄不念手足之情,這一招已然傾注全力,自己稍有不慎便即粉身碎骨。其實他自己剛才也拚勁全力,鬥得眼紅,隻是身在其中並未察覺,這回隻是更加堅定這不單單是場比試而已。當下飛身而上,一對判官筆如利刃般掃來,樓慶雄連忙舉錘相抵,不料右臂左腿一陣酸痛,一看,已有鮮血淌出,心道中了暗器,樓慶文這對判官筆筆尖各有一個小孔,裏頭藏有暗器,隻有遇到強敵才會使用,樓慶雄沒想到今日他竟會對自己使用暗器,因此沒有防備。當下已忍無可忍,手中銅錘猛力一擲,便朝樓慶文胸口襲去,這一招來勢極快,樓慶文眼見躲無可躲,連忙揮動判官筆格擋,隻聽嘭得一聲,兩隻大筆脫手而去,緊接著胸口便是一陣錐心的疼痛,摔了下去,一口鮮血奪口而出。
袁圈看得目瞪口呆,這兄弟倆為了錢怡也算是拚了,還好自己沒魯莽到去正麵衝突,不然非死即傷,單是那暗器,決計躲不過。再看看一旁的錢怡,也是一臉驚愕,實不知她心裏滋味幾何。
樓慶文身受重傷,已不能自如起身,而樓慶雄隻受了輕傷,血也很快止住,神態自若,道:“錢員外,慶雄比武獲勝,還望您將錢怡妹子許配給在下。”
錢怡嚇了一跳,自己剛入戲,又被這家夥拉回現實,看著樓慶雄一臉的猥瑣,心裏莫名的恐懼起來,不由得看了看袁圈,隻見他意猶未盡,道:“嗯,慶雄啊,你果然沒讓老夫失望啊,哈哈。不過若就此將我這寶貝女兒許了你,隻怕還是難以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