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招到底有沒有效果?別把他們給招來了。”陰鷲男子皺眉道。
“哈哈,招來了不好麼?”付正淳微笑道,目光看向陰鷲男身後。
寸許長的頭發,貌不驚人,一雙眼睛卻在打量審視著自己。
‘這人有點東西。’這念頭才想起,付正淳已經起身。
“介紹下,這位是餘念,從深城遠道而來,那條南方的路線就是他提供的。”
“哦,這樣……”陰鷲男子點點頭,直到餘念沉默著伸出了右手。
幾十顆眼球產生的注意力幾乎讓餘念感到手心上的那根東西在發燙發熱。
哐當,一片人都站了起來,教堂的翻轉椅麵撞得嘩啦作響,陰鷲男子與付正淳同時伸出一隻手,抓住了藥劑,細細打量著。
“這裏不適合談話。”
隻用了兩秒鍾,付正淳就拉住了餘念的手,將東西送還到餘念掌心,帶著陰鷲男人起身,準備離開。
教堂門口,密集的人影被排開一條空檔,兩名右手臂上係著紅布條的戰士逆著人流擠了進來,中間架著個軟塌塌的家夥,兩條腿像是麵條一般,立都立不穩,三人的手臂越過肩膀,互相交纏在一起,才沒讓這家夥躺下。
即使沒有白牙的低聲嗷嗚哀鳴,肖天程也能從這人身上分辨出那股強烈到無法忽視的味道,那是至少一個星期以上沒洗澡形成的,他太熟悉了這味道了。
“快……”有氣無力的低吟從那男人低垂的腦袋下發出。
兩名戰士裹著他,幾乎是拖著他急走到了正欲離開的付正淳麵前。
“付營長!”兩名戰士大聲喊道。
“有什麼事,晚點再說!我這裏有重要事情。”付正淳毫不停留,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有餘念和那隻藥劑重要。
然後就感到有什麼東西抓住了他的腳踝。
餘念還沒反應過來,付正淳的手槍已經朝下對準,他甚至沒看清手槍是從哪裏拔出來的。
幾隻手電筒同時打在地上那名髒兮兮男人的臉上。
他的臉頰深深地凹陷進去,眼眶周圍一圈,是極重的黑眼圈,嘴唇龜裂,要不是那對眼睛依然有些靈動,幾乎和外麵那些曬了一個多個月的喪屍毫無二異。
見到是個活人,付正淳才真的有些驚訝起來,蹲下來扶住他。
兩名戰士還未開口,那男人的雙眼猛然一瞪,撐著身體仰起頭來,似乎有了新的精神在支撐著他。
“屍潮,東南,東北方向,數量多得可怕,至少幾萬。我和朋友走了5天了,躲不開。”
聲音說著說著就越來越弱,見他說的艱難,一名戰士試圖給他喂水,被臉色鐵青的陰鷲男擋住了。
“有些喪屍,行動特別快,要特別注意,還有……還有那些家夥……要……小心……”
說完這句,那男人便徹底沒了反應。
“腎上腺素1毫克!”
趕來的醫生,試了試那名男子的鼻息,帶著名助手立即開始實施心肺複蘇術。
“老龔,準備吧。”
付正淳站起身對陰鷲男子說道,目光卻看向餘念。
“該來的總會來,是他們沒錯了,按照他說的規模,最少有3個吧。”老龔麵無表情回道,又對餘念道,“來吧,這事兒有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