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喪屍遊曳的酒吧暢飲
在曠野中高聲彈琴歌唱
開著豪車當作碰碰車
遇到末日記者,接受采訪
……
餘念可以想象兩個為正統所不容的異類在沒有任何拘禁的末世中會是活的多麼自由。
沉浸在這些有趣、放蕩不羈瀟灑得令人羨慕的記憶中,溫暖暖而幸福的笑意幾乎從崔洋的臉上溢了出來。
這是餘念認識的第一個同性戀,當然此前他肯定也遇見過其他的同性戀,隻是這是第一個告訴他的,怪異之感未來得及產生,更多的是羨豔。
田濛審視著他的住所,床鋪,洗漱用品都是一份,聯想到他先前所說,於一次長時間的沉默中細語問道。
“他呢?”
仿佛是這一問有些突然,崔洋臉上的溫暖與笑意褪去了,低聲道。
“死了。”
雖然語氣變得低沉,但另外一股堅定從他的薄唇中吐露出來:
“這個鎮是我們整趟旅行中我們第一個到達的地方,也是最快樂的地方,我答應過他,要讓這裏回到我們當時見麵的樣子,而且會更好,我想用我下輩子的時間來做這些。”
兩人的心情也隨崔洋地故事變得平靜起來:在末世中,能夠找到自己的歸宿,就是很好的結局了,否則不過是另外一種行屍走肉。
在山竹鎮的幾條必經之路上留下了約定的記號,一麵幫助崔洋在這片山清水秀的小鎮做著清理和重建工作。
重啟日35日,艾黎與黑子的身影終於出現,還帶著位意外來客。
“你好,餘領隊,我是肖天程,北方人。”
這位虎背熊腰的漢子伸出寬厚手掌和露出一臉怪樣表情的餘念握了個手,餘念仔細想了想,才發現問題在於領隊這個稱呼。
“末日導遊嗎?”餘念失笑道。
他們手上的火力不多了,弓的主要優勢就在於隱蔽安靜,的確是個好幫手,而且北上的路還有太多未知,多幾個同伴,總歸是好的。
留下蘆葦鎮的地址,餘念將一把錢老頭送給自己的折刀作為信物轉贈給了崔洋。
一路向北。
重啟日40日。
“白牙!來比賽!”肖天程笑道。
趕路的多數時候都是無聊的,白牙的體型決定了它無法捕獵大型的家禽,肖天程的弓恰好可以彌補這一點。
肖天程身體微微前傾,左手持弓右手捏箭同時高舉,左推右拉,吱呀一聲輕響,弓被撐成了一個飽滿的不規則弧形。
箭尾貼靠在側臉上,光滑筆直的箭杆落在弓窗,右手三根指頭淺淺的吃著弦。
三點一線瞄準,沒待田濛和餘念細看清楚,嘣的一聲悶響,箭已經出去了。
一道泛著油光的細細黑影在空氣中遊過,二十米外,毫無聲息地,一隻被曬得黝黑正在拱食的‘野豬’失去控製倒在草地上。
這是餘念第一次見到肖天程用這種獵弓打獵,和槍械的觀感是完全不同的,有一種原始的力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