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歇會兒吧。”涵哥的鐵桶妹妹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累得肥臉發白,上氣不接下氣。
板牙腕上戴著塊黃澄澄的勞力士,借著月光看了看時間,九點半不到,也就是說他們跑出來才十幾分鍾,最多也就兩三公裏距離。
“這兒太危險了。”他道,十幾分鍾之前一群人還在喝酒玩女人,現在連喪家之犬都不如,這落差也太大了。
裝著一肚子酒食,跑也跑不動,兩人手上空空如也,隻有他還帶了把隨身的刀,槍打完子彈後早丟了。
“我哥哥,不知道逃出來沒有。”浩瀚的鐵桶體型妹妹擔心道。
他們已經逃離農莊,正在一條土路的岔道旁,周邊都是樹林,由於擔心被追擊者發現,,一片漆黑中方向早丟了,隻是根據遠處零星的槍聲才能判斷是在遠離農莊,那是別墅外麵的同伴在和對方交火。
別墅被彈雨洗過後,還活著的人攏共隻有五六個,涵哥反應快,把她按到地上,才撿了條命回來,民用房的磚牆無法停滯7.6的彈頭,更不提對方是直接透過窗戶射擊。
烏合之眾,有福同享尚且做不到,有難同當隻是個笑話,分散突圍的時候,其他兩個活下來的匪徒被涵哥騙去了另一個方向,用兩條命換了3個人離開,他自己吸引著漸弱的火力往另一個方向逃走,換老妹和板牙活命。
涵哥當然沒有那麼好的心,但板牙救過他一命,還清了,就互不相欠了。
“他沒事的,他的身手對手隻要沒槍,來幾個殺幾個。”板牙隨口扯道,這女人是個累贅,但眼下沒有其他人可以相信了,涵哥當過兵,隻要能活著逃出來,重新拉一幫人,又是神仙一樣的日子。
兩人略作休息,板牙摳了一回,胃裏舒服許多,強行拉起涵哥的胖妹妹,一邊暗罵,一邊拖拉著她繼續遠離農莊逃跑。
常年幹重活,三兩隻喪屍根本近不了他身,但人不是鐵打的,距離天亮還有八九個小時,如果真碰到大批喪屍,他也沒轍,必須找一個安全一些的地方。
兩人離開後不久,一個纖瘦的身影出現在此地,麵對岔路,選定一條走出去幾米,還是退了回來,焦躁的來回踱步。
正在此時,一股酸味飄蕩過來,循著味道來到另一條岔道的路邊水槽旁,一灘白花花嘔吐物正落在底下,麵對這樣惡心的事物,來人先是探出兩根手指摸了摸,然後毫不猶豫伸出手抓了一大把在手上,細細搓開溫熱的粘稠食物殘渣,從裏麵認出幾樣食物,露出絲獰笑,大步追上。
……
哢哢哢!
大門的水泥立柱處,一隻56式滲出來,打完一套短點射,迅速縮了回去,黑子默算了一下彈匣裏子彈的數量,暗罵了一句。
對手非常難纏,他的槍法在連隊裏可以排在前10,結果被這個人打得壓不起頭來,而且他不確定對手還有多少子彈。
這個是敵首,說什麼也得殺了,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啪啪啪啪一連串子彈打過來,又崩下數塊瓷磚,水泥渣子濺了黑子一腦袋,黑子縮緊身體,死死躲在將將一人寬水泥柱後麵,渾身僵硬,他當兵是當兵,和人正麵拚子彈真是第一回,時時刻刻都感覺在走鋼絲。
就在這時,一道火力從側後方支援了過來,將那人有節奏的點射打亂,黑子無暇去看是誰,猛的衝出庇護所,途中用點射壓製那個高個子的火力。
剛趴到一座花壇旁,側後方一聲慘叫,顯然是中彈了,但聽不出是誰。
“別過來!這人槍法太準了。”黑子迫不得已大喊,慌亂中回頭去看支援的是誰,但月光黯淡看不出所以,說話間被對手循著聲音,又是幾發子彈喂在花壇上。
進退不得,黑子不由得心中大罵錢老頭,如果知道是這種狠角色,他絕不追出來。
……
“把槍丟了,退開。”那人說道。
餘念定睛一看,那男人亂發下一臉胡子拉碴,年紀都難辨,一雙陰損的眼睛如毒蛇般盯著自己,腳下另一名同伴已經仆倒在地,背後一個槍眼,身下一灘血緩緩擴開,不知道是他幹的還是先前就中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