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農國章幹巴巴道,知道餘念還沒說完。
“但是……”
老頭心道果然。
“我們願意和你一起去武漢,是出於我們自願,救世主這種玩意兒,和我,和張誌海還有黑子他們都不搭邊兒。”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願意和你去,還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
“嗯。”農國章沒說話,吐出個煙圈若有所思。
“所以,你說的最好都是真話。如果我發現你是因為自己的私欲而利用我們,希望你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農國章低頭不語,餘念也就沒說話,隻是出神的看著小草莓的小胸脯均勻的起伏著。
“嗬嗬。”
餘念看向農國章,見他正看向自己。
“對不起,別在意,我不是笑你,我是笑我自己。”他把煙頭丟在地上,“救世主?哈哈。這詞離我也挺遠的,這些天想到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兒,自己都覺得魔幻,就像是一個永恒的噩夢,我們才認識幾個小時,我也說過了,我沒法兒保證一定能搞清楚災變的原因。”
他的目光也看向遠處,夕陽下,彩霞如血,晚風熏人。
“我隻能向你,向你們保證,我貪生怕死,不是為了我自己,而且我也提前告訴你們,如果情況危急,下一次我還是會拋棄你們自己逃命,我這條命,早就不是我說了算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在兩人的目光中,小草莓動彈了下,坐了起來,小腦袋左右擺動,正看到兩人,抬手就去抹哭成兩個核桃一樣的紅眼泡子。
“那就好。”餘念說道,匆匆起身去安撫。
“應該不是”
禿頂病毒學家還坐在台階上,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低語道。
“樓裏麵挺幹淨的喪屍,周邊的環境我也探查過了,還比較安全。”黑子道,還是背著他的槍,黃毛拎著個黑色大塑料袋跟在他身後,“我開了一層,基本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派不上用處。”
說完把袋子放下,從裏麵滾出兩瓶礦泉水,順手撿起,擰開就往嘴裏倒。
張誌海一溜小跑過來,臉上的喜色壓抑不住,“樓頂有個2個水塔,我看了,起碼十幾噸水!”
眾人都歡呼起來。
說是工廠,其實隻是私人作坊,按層租出去,宿舍廚房這些是一概沒有的,好在他們人少,隨便找幾張桌子一拚,就湊合睡了。
江薇作為唯一的女性,和小草莓一起享有優先洗澡的權利,其他人隻能排隊。
沒能找到洗發水,餘念就用肥皂反複揉搓頭發數遍,發覺下水道的味道似乎已根植在裏麵無法去除,最後幹脆找來剪刀,和剃須刀,讓張誌海給他剃了個光頭。
江薇見到,頓時笑得花枝亂顫,黑子也壞笑,趁著餘念不注意就上手摸,不住的讚歎手感如何的絲滑,引得其他幾個人也開始動手。
圍觀了一陣,黑子忽然摸了摸農國章的頭,“要不給也給你這地中海的地給去了?”
黃毛和張誌海都不懷好意的大笑,江薇也忍俊不禁。
餘念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也笑了起來,“早就想剪了!誰來幫我?”
張誌海和黑子不知道出於什麼怪癖,都踴躍報名,最後是農國章欽點了老周,兩個老男人一邊聊一邊剪去了。
“幫我也剪了吧。”江薇忽然道。
草莓被黃毛的頭發吸引住了,在陪她玩,黑子和張誌海聽到這話,和餘念一起愣了。
幾人立即看向她滿頭的烏亮秀發,餘念遲疑道“沒必要吧?剪了多可惜。”
“還是有些不方便,而且動不動就沒法兒洗澡,留短一點吧。”她早想好了。
“多短?”餘念問道。
江薇嘴角一翹,露出一絲壞笑,衝著黑子的板寸一指。
“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