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的聲音越來越小,除了這一句,再也說不了別的話,最後衝黑子聲音的方向笑了笑,表情永遠的凝固在臉上。
黑子叫都叫不出來了,隻是緊緊摟著他,許久也沒撒手。
餘念和張誌海都不知道具體情況,隻知道這兒剛發生了異常慘烈的火並,對這位中年人竟然能夠毫發無傷深感好奇。
黑子還沉浸在失去摯友的痛苦中,他們則開始打掃戰場。
江微放下對講,一臉嫌棄從血泊中撈起一把自動步槍,血液掛在金屬槍身上滑下,隻好先擺在桌子上,回頭再細細清理。
那具頭部被搗爛的屍體餘念第一眼沒能認出,走近了仔細辨認才確定是小茗,這時候張誌海也找到了辦公桌後呈篩子狀的雷強。
“哎。”兩人同時歎口氣,這場麵,兩人怕是沒安好心,但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
他們的行李和物資都在另一個房間找到了,日用品和食物都有一些,武器方麵有3把步槍,2把手槍再加上數百發子彈,讓餘念的信心空前膨脹。
張誌海抱著失而複得的槍就像是抱著失而複得的兒子一樣,在享受過熱武器帶來的便捷後,這貨對槍的依賴已經越來越病態了。
在樓下等待的老周等人聽到槍聲的時候都已經做好了開溜的準備,沒想到對講裏反而說讓他們上去。
禿頂中年人很熟悉這裏的情況,告訴他們5樓以下都很安全,隻讓他們放心的休息;不過當窗戶外的煙越來越大之後,所有人都失去了休息的心情。
“你怎麼不殺了孟陽?如果不是他我們哪裏會落到這裏來?半個深圳的喪屍都過來了!”沙誌勇指著地下,衝張誌海質問道。
“他有自己的理由,而且當時是可以直接炸死我們的,他沒那麼幹,那我也不能。”張誌海嗆道,其實他也有點後悔,為什麼沒殺了孟陽,不過就是殺了他,對現在也毫無幫助了。
殺人和殺喪屍,是兩回事。
餘念、江微幾人都對地中海很有興趣,一方麵想知道他的身份,一方麵也想知道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似乎不太想聊自己的事情,隻簡單介紹了交火的經過,對雷強小茗幾人的情況知道一些,大致講了他們認識的過程,但不知道餘念三人和他們認識。
在幾個婦女的幫助下他們很快整理出兩間辦公室,此時黑子情緒也緩和了許多,他做的第一件事,也是找禿頂中年人問話。
禿頂中年人和餘念幾人正呆在隔壁的辦公室裏閑聊,這人雖然不太願意談自己,但懂得還不少,和江微也聊得來,顯然有不錯的教育背景。
聊著聊著就找餘念等人要了一根煙,看他笨手笨腳抖煙灰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人以前多半也不抽煙。
黑子才進門,他就看著神色平靜的黑子道,“聊聊?”
“聊聊。”黑子答道。
“換個地方吧。”說罷丟下煙頭就往外走去,看意思應該是要單獨聊。
“換地方沒問題,他們也要在。”黑子指了指餘念和張誌海道,見此情形,江微黃毛幾人識趣離開,隻剩下餘念3人和中年人在房裏。
禿頂中年人審視的目光在餘念、張誌海還有黑子之間遊移,最後還是妥協了,“他們可信嗎?”
“像我一樣可信。”黑子斬釘截鐵道。
餘念和張誌海心下感動的同時對視一眼,都有些不安,這兩人的對話太跳躍了,其中顯然有隱情,餘念不禁想起災變第二天淩晨,他和張誌海看到的那支深入城內的車隊,那是黑子的部隊,但進去之後,就沒有動靜了。
“找個沒人的地方吧。”禿頂中年人道,臉上是種複雜的餘念無法捉摸清楚的表情。
最終4人來到了一間由兩套辦公室拚出的大套間,餘念估摸應該有個300多平,但裏麵連地毯都沒鋪,桌椅板凳就更不提了,應該是業主沒能租出去,整個房間空得像個墳墓,大聲說話還有回音。
打碎玻璃門,禿頂男走到正中間一屁股坐下,見3人傻愣愣站著,勸道,“坐吧,這個故事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