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騙了!先出去!還能追上!”張誌海急道。
“嗯,趕緊走。”黑子道。
餘念食指從鋼化玻璃上攆了一撮血,兩個指頭交替摩擦,“等等……這具屍體,好像還很新鮮!”
其他3人一愣,這具屍體顯然在掉下來之前就已經被破壞了大腦,如果是活人掉下來,他們現在看到的應該是一具喪屍才對。
但既然是新鮮的屍體,黑子抬頭,疑道,“難道說……”
“這是……?”
沒等他把猜測說出來,餘念就發現了男屍褲帶裏伸出的一根黑色細棍,將它拉了出來(糟糕的台詞)。
在男屍的衝擊下,鋼化玻璃圍欄早已脆弱不堪,滿布碎紋,這個動作成為了最後一根稻草。
男屍頭重腳輕,頓時和碎玻璃夾在在一起,翻滾著掉落下去,砸斷了地麵的雕塑。
巨大的回聲將幾人震得呆立當場,像是幾個不小心打碎了盤子的熊孩子。
餘念上前幾步,探出頭,和一群喪屍望了個對眼。
“不好!走!”
這話其實不用說,所有人在看到屍體掉下去的同時就已經知道,見此情形,半分猶豫沒有,轉過頭撒腿就想跑,卻被身後幾隻不知何時出現的喪屍給阻了一阻,張誌海抬槍就打。
霰彈槍在這種距離上威力極大,而且散播麵積非常廣,彈匣內子彈還沒打光,幾隻一齊進來的喪屍已經被打倒。
緊接著更多湧入的喪屍將退路封死。
“不行!衝不出去!外麵更多!”張誌海喊道。
幾個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竄,發現商場內還有其他的喪屍,也紛紛從躲藏的地方出現。
“往上走!先躲起來!”
餘念把對講機塞進背包側袋,提著砍刀撒丫子就沿著扶手電梯往樓上跑,跟上狂奔的黑子和白牙。
“媽的,老子怎麼這麼背啊!”劉然,也就是黃毛心中哀歎道。
張誌海殿後,一邊跑一邊往霰彈槍裏塞子彈,這槍他沒用過,但結構比步槍簡單多了,摸了幾下就熟悉了。
黑子說霰彈槍有幾種子彈,但他從來沒用過,他分不清也管不了那麼多,從褲袋裏掏來就往裏塞。
“汪!”
“繼續爬!”
白牙的吠聲在安靜的環境裏極其嘹亮,它自己知道,因此很少會發出聲音;此刻沒了顧及,和黑子的聲音一齊回蕩在整棟大廈中。
白牙平時有些懶洋洋的,但餘念知道這狗可比人能跑多了,流線型的黑色身子上下起伏,幾個躍動就能躥出去十來米。
黑子是職業軍人,光比體能的話,2個宅男加起來都跑不過他,所以和白牙一齊狂奔尋路;而黃毛以前為了不被警察抓到,長跑短跑自然是極好的,隻是他餓了幾天,體能未複,跑得幸苦點而已。
黑子在尋路的同時,一邊大喊指引,餘念目光在二樓掃過,發現幾家商鋪裏幾乎都被喪屍塞滿。
回頭往一樓看去,那場麵正如同節假日的商場,入目處盡是黑色的人頭,沿著電梯向上挪動。
“淦你娘的喪屍還會爬樓梯!”黃毛還沒見過這場景,氣得大罵。
剛轉上4樓的樓梯,黑子就一個急停,餘念不防,撞上了他的背。
“呼呼……走啊!”張誌海和劉然往下跑幾步,將兩隻靠近的喪屍幹翻。
餘念繞過黑子,發現手扶電梯上堆著數個貨櫃,把路堵得死死的;往下一些,數十隻喪屍站在台階上,男女老少、長相各異的麵孔緩緩回頭,毫無表情的黑色眼珠子看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