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端詳著這個名字,寫下紙條的時間正好是災變後第二天。
要知道這種行為,在和平時期是沒有任何可能的,餘念雖然不懂槍支管理製度,但也知道任何機關單位都不可能讓下屬隨意取用槍支,必然有相應的入庫出庫製度。
前不久還看過一個警察事出有因鳴槍,結果被開除的新聞。
丟一把手槍都可以讓人丟飯碗,更不用提敞開槍庫大門任由他人拿取,做這樣的決定一旦事發,需要付出的可不隻是飯碗。
把紙條給張誌海和黑子看了,他們也嘖嘖稱奇,但更多的被槍支和黃橙橙的子彈轉移了注意力。
“隻有2把64手槍和一把霰彈槍,.58的子彈倒是還有些。”黑子清點道,這點火力在他眼裏真是塞牙縫都不夠。
其實一點都不奇怪,災變當天多數槍支都被拿走了,這兩把手槍大概是嫌殺傷力不夠才被留下的。
霰彈槍算是意外之喜,對付喪屍肯定好用,就是射速太低,依賴裝彈熟練度。
張誌海倒是有點興奮,抱著那把碩大的槍身愛不釋手,嘴裏不住念叨口徑就是正義雲雲。
他們不知道的是通常派出所為了安全起見,都是實行彈藥分離的,隻是那名叫做王路的警察為了方便後來人取用,才把子彈拿來放在了一起,否則哪有這麼順當。
……
時間回到重啟日的早上。
陳所長剛到局裏,就看到王路急哄哄往車上拱,這個時間,應該是又在所裏過了一夜,順口問道,“幹嘛去呀?”
“陳所早啊,地鐵站有群眾報警,說有個疑似精神病患者在咬人,我帶小劉過去看下。把人給帶回來。”王路扣了扣發癢的頭發,一手的油。
所長點點頭,一揮手道,“去吧,小心點兒。”
“好嘞,陳所。”王路說完就要關門。
“誒!等等,帶槍了沒有?”
王路愣了愣道,“我靠,陳所,不必了吧?已經帶了警械,帶槍多麻煩啊,趕時間呢。”
“我都不嫌麻煩你還嫌麻煩!”所長眼睛一瞪,音量就上去了,“現在去拿,回來補手續!”
王路嘴巴動了幾下,還是沒敢頂嘴,取了槍開往案發現場。
他29歲了,還是個片警。
單身的那種。
王路的本行是刑偵,但早幾年為了一樁案子,碰到一個虐童的罪犯,抓捕的時候犯罪人調侃了幾句,他一時沒忍住氣,失手將對方打死,被開除出公安隊伍,下放到派出所。
由於個人能力出眾又事出有因,原本他隊長是打算讓他幹個一兩年等事情過去了,就提回來,沒想到隊長在一個案件中中槍身亡,提回去的事兒自然作罷。
這一放,就是4年;年紀從25變成了29,又因為忙著工作,女朋友也分了。
前些天,新上任的隊長私下問他願不願意回去,按理說,王路沒什麼背景,而且破案肯定比現在幹這個有意思。
隻是那個隊長,4年前還是王路帶的手下,4年後風水亂流轉,竟然被他當上了隊長,回去幹刑偵,那滋味可不會好受,王路還在考慮中。
“你他媽的倒是走啊!”小劉拍了兩下喇叭,大罵道。
“就快到了,我先過去,你停好車馬上過來。”王路回過神來,檢查了一遍裝備對小劉道,下了車插進一條小路,往地鐵方向一溜小跑。
“救命啊!”
尖利的女聲叫道,一個白色人影忽然從右側跑了出來。
王路瞬間警覺,定睛一看,是個挺標致的小姑娘,穿著淺色熱褲吊帶衫,染著紫色頭發,襯得身上的血紅色越發刺眼。
看到一身警服的王路,紫發姑娘向他狂奔而來,一張俏臉嚇得都扭曲了。
“喪屍!”
聲音也好聽,隻是喊出來的詞彙讓王路一時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