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比較渾厚的聲音不屑的回應道,“這世道,有錢就是爺!咱們還不愛操那閑心呢!”
我故意把床弄得叮當響,那兩個老師即刻閉上了嘴。
我不想聽任何人說胭脂的壞話!
是她把我從小地方帶到這裏,給了我衣食無憂的生活,我是心存感激的。
“小時候多少多天真啊,別人給一顆糖都恨不得拿命感激人家。”我從頭櫃的玻璃盤裏拿出一顆巧克力放在口中,黑巧克力不會太甜。
沒想到白熠辰的口味倒是和我不謀而合。
現在長大了才知道,人家給你一顆糖是要你以同等或者遠遠高於一顆糖的價值去交換的。
因為有了胭脂的許可,從上學第一天除了音樂、體育、美術這種活動類的課程我積極參與加上必學課語文以外,其他課程我不是睡覺就是走神、摸東摸西。
放學後回家我的作業就隨便寫寫,實在寫不到了由家教代勞。
蘇綠蘿她們比我辛苦點,必須是自己寫完作業。
胭脂給我請的老師也不一樣,蘇綠蘿她們都是一起上課。可能一般安排在周末。
我的課程安排在每天放學以及周末。
我最怕的就是舞蹈課,劈叉、下腰,我都不行。舞蹈老師一掰我腿,我就嗷嗷直叫。
走在走廊裏都能聽到我的尖叫。
胭脂考慮到不能太影響別的孩子,也是被我哭鬧搞煩了就取消了舞蹈和基本功的課程。
我主要學習繪畫、英語、鋼琴、古箏和古詩詞這五樣把我磨得不輕。
特別是古詩詞,胭脂給我私是一個學富五鬥的女老師,就是年紀太大。
上課一板一眼,教學方式就是讀讀讀、背背背。
“追根究底,我根本沒正經念過什麼書。搞得這些都是胭脂出於私欲,她和夜店的媽媽桑本質上沒什麼不同。”我現在說起胭脂就隻有恨意,寧願苦一輩子也不想被她改變人生。
我的六歲到十二歲,就是不停得學學學。
旁門左道學了不少,正經書本上的東西一概不知。
“我數學從小到大就沒高於過三十分,通常都是選擇題對兩個,十分。撞大運的時候填空題蒙對幾個,差不多二十多分的樣子。”
我跟白熠辰說,真正對學習沒興趣、家長也不管的孩子考試是不會抄襲的。
就比如我,考試從來不抄。
發試卷的公布分數,老師說的再難聽我也無所謂。
反正沒人管我,沒人在乎我得五分還是十分!
六歲到十二歲,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我從一個醜小鴨蛻變成了清秀的小天鵝。
“十二歲我上小學六年級,不少男孩子給我寫情書。連班上成績最好的男孩子都追我。”我得意洋洋的跟白熠辰說道。
男人膚淺的本質是從少年時期就開始的,極大多數少年才不是哪個姑娘的成績好就喜歡誰,從來都是誰長的好看就喜歡誰。
越是有人‘愛’,有人追捧,我就越是對成績無所謂。
這期間,我見過好幾次蘇綠蘿口中的王楠。
王楠的臉屬於丟在人堆裏都認不出的那種,這個家裏每個人都很怕她。
包括郭穎,王楠寵她也就是多給她買了些衣裳,私下裏偶爾帶她出去玩。
她對我的態度就是四個字,不冷不熱。
我記得七歲生日那天,胭脂把我推到王楠跟前五六次。借機諂媚的推薦到,姐,你看看我帶回來這丫頭怎麼樣,別看現在還不顯山露水的,長開了就個美人。
王楠一開始都不搭理胭脂,五六次之後是被說煩了才答複了一句,“急什麼,路還長,且走著。”
我的小學時期大致就是如此,沒有過多的亮點。
宿命的輪盤在我十三歲那年才加足了馬力啟動。
十三歲到十七歲,是我噩夢般的五年。
說到這裏,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擰開手邊的礦泉水咕咚喝了幾大口,才準備好往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