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讓他是我當下最大的金主呢！
結束直播，紀昀帆開車送我回錢笙家。
他不關注那個屋子裏住著誰，和我什麼關係。
他隻關心，我每個月能幫他做多少宣傳，帶來多少利益。
直播的時候我找到機會就會替昀帆公司打廣告做宣傳，紀昀帆很受用。
錢笙坐在客廳裏等我，玄關處開著燈。
錢笙知道我回來以後習慣性先換拖鞋，我脫掉高跟鞋走向錢笙。
他縮在沙發裏抽煙，麵無表情。
“回來了。”錢笙的嗓音帶著喑啞，這陣子應該抽了不少煙。
“你看到我戀愛的新聞了？”
對錢笙我向來不喜歡繞彎子，直奔主題大家都省時省力。
“是。”錢笙彈了彈煙灰，目光停留在我精致的麵容上，“你不解釋什麼嗎？”
我將合同拿出給錢笙，點燃一支煙。
這是我和紀昀帆的合同，錢笙一看就能明白。
“看來一個金主滿足不了你啊！”錢笙將合同隨手一丟，落在沙發前的玻璃茶幾上。
錢笙的眼裏是輕蔑和嘲諷。
我不怒反笑，他說的對。
一個金主卻是滿足不了我。
我要走的更遠，要和芸姐解約，要炒作，要進HX……要複仇。
我要的東西很多，我是個有貪欲的女人。
可我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不是嗎？
我沒有空手套白狼！
所以這些東西，如果哪天我得到了，我拿得起。
這些我和錢笙說不著，和誰都說不著。它藏在我內心深處的藍圖！
“當然，一個月十萬，我這樣的拜金女怎麼夠花。”
我吐著煙霧，眼神嫵媚的回應著錢笙。
錢笙的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厭惡，他馳騁商場這麼多年，不會不知道我是怎樣的女人。
隻是他沒有料到，我會說的這麼直白，這麼毫不掩飾。
我靠近他，手拂過他的發際、眼睛、鼻梁……
錢笙先是躲避，我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繼續挑逗他。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我猜測上次以後，他把自己置身在繁瑣的工作中，沒有碰過別的女人。
我勾引著錢笙，誘導著錢笙。
不論怎樣，用何種方法，我要留住他！
錢笙很快有了反應，他側身將我壓在沙發上。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的順理成章。
我們對彼此的身體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換句話說，我知道如何取悅他。
取悅男人，是我進入這光怪陸離的社會中，學的第一課。
也是這一課，讓我近乎傾盡所有。
一場歡愛之後，錢笙穿好衣服，離開之前嚴肅的警告我，注意分寸。
我媚笑應和著，一定，不違反合約。
錢笙離開了，我將身子蜷縮在沙發裏。
這個季節的夜晚已經有了寒意，我將隨時穿著的外衣搭在身上還是有些發冷。
不想動，哪怕隻是客廳到臥室的距離。
來錢笙的家也有好幾次了，卻依然覺得陌生和不安全。
見過這麼多過客，始終沒有迎來一個歸人。
從我再次回國，心裏就知道這條路我會走的很艱苦，我以為自己準備好了。
沒想到，真到了身臨其境，心裏還是會有說不出的情緒。
不是矯情，而是實打實的難過。
有時候命運貌似給了我們選擇，其實……我們根本沒得選。
十幾歲離開家鄉來到Z市是這樣。
如今回到Z市為了複仇仍然是這樣。
命運麵前，我們都是一粒螻蟻。
我摸到茶幾上的手機，連接上網絡。
紀昀帆問我今晚怎麼沒有直播。
白子皓問我有沒有空陪他去酒吧喝一杯。
芸姐要求我第二天直播裏打幾個品牌廣告。
剩下的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問候或者無關緊要的閑聊。
我冷笑著，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我的命運和他們息息相關。
不論是我欣賞的維安，還是令我厭惡討厭的那些人。
我們的命運、利益開始糾纏在一起，就像水下的藤蔓。
一開始是各自生長，然後碰麵、交織、糾纏……
我沒有回複任何人消息，關掉屏幕，從錢笙的酒櫃裏取出一瓶紅酒。
此刻我心裏特別空，那種空蕩蕩的感覺已經不能被金錢或者欲望填滿。
我連喝了幾杯紅酒，穿好衣服拿起手包，換上高跟鞋。
出發去迷城夜總會。
隨便是誰都好，主要看的過去，能打發掉我心裏的孤獨和寂寞。
真的，是誰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