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晨,你是傻子嗎,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等。”她盲目說完,然後流淚。
他是紅裙子,他是費雲帆,他是格斯……他是幻想,是甜夢。在這茫然的年華中縱使迷戀究竟也拿不起,讀不懂,像昂貴的單車,有著數不清的性能,鮮豔的噴漆,輕便卻抬不起腳,行不出微小的路程。
錯愕的他,目光堅定地落在她的眼眸,濃濃深情。
她走近顧南晨,將雨傘塞給他,一下子奔進大雨中,深秋的雨水伴隨而來的是真切的冷意,眼角滴下的淚水和飄灑的雨珠在地麵濺起透明的無聲音符。
如果非要承擔一份悲傷,來自顧南晨就好。
互相喜歡著為什麼要畏懼走近,“愛上你是不是天生的宿命,深夜裏夢裏都是你的背影,而心痛是你給我的無期徒刑。”黑色磁帶兜兜轉轉,唱出人們的心思,於是追問,相遇了會不會放手,他是不是漫長時光中等待的那個人。
溫潤年輪中的光影交錯,如果握不住你的攤開的掌心,該是一輩子的心痛……十七年,她唯一一次在雨中揚起心底的微笑。
她停下奔跑的腳步,步伐緩慢,望著雨珠密布的潔淨天色。
忽然間,她感覺自己陷入一個溫暖的臂彎,驚訝的不敢呼吸,是顧南晨從身後環抱住她。
雨水空濛,晶瑩的水氣氤氳,折射出巨大的光芒,不刺眼。透明的藍與白,透明的黑與綠,透明的一切,她發間滴落的雨珠,破壞著睫毛的弧度,模糊了視線,寒冷的濕衣勾勒著少女的酮體,而背部汲取的溫度穩穩當當得如一件厚被,
他輕輕埋下頭,溫柔耳語,“我們在一起好嗎?”
在一起,不管生病落魄,幸福成功,電影中情真意切的告白,是一個需要付出一生才能抵達的彼岸。
她不敢說任何情話,沉默轉身擁住他或許也是一種完美的應允。
顧南晨緊緊地抱住芳溪,心中不再沒有溫度,真正擁有了此生第一個懷抱。
她的眼眶再次湧滿淚水,在心底默念著要守住這一刻,用記憶的鎖牢牢連接自己的命運,以後會不會永遠不怕淋雨呢,像路燈盼到了一個回家的人,像雨天因為有了一個懷抱便不再懼怕雨水肆意的包圍。
“顧南晨,你害怕失去嗎?”
“真心守護就是天長地久,就不會失去。”
“放棄代表失去,守護代表獲得。”她悵然一笑。
“顧南晨,我不要成為你的習慣,也不要成為你的愛好,我希望我是你永遠不願意淘汰的目光,心在哪裏目光的方向就在哪裏。”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額間落下一個青澀的吻,溫柔的為她撥開耳邊的碎發,雨水濕不透彼此眼眸中的情意交錯。他在褲袋中掏出一枚鉑金戒指,沒有鑽石的鑲嵌,像一幕沒有離奇劇情的平淡故事。
但她的心跳依舊在會為它沸騰,眼淚成了專屬。
“它丟了一顆鑽石,等我找到的那天,你願意和我走到永遠嗎?”
Adamant,完美無瑕,堅硬不可侵犯,一場無與倫比的時光延綿。雜誌上頻繁出現的DeBeers,海報上浪漫的異國字符“Thediamondisforever.”它真的會像傳說中月老的紅線,丘比特的神箭,巫婆的同心鎖一樣,讓相愛的兩個人永遠充滿緣分的在一起嗎,那什麼又叫永遠?
顧南晨,我不會回答你,也說不出什麼情話,因為我知道那些話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埋沒,輕易說出口的許諾不值得眷戀,不會熱烈到紅眼。長久的歲月後我們懷緬的是一把利刃還是在思戀那一瞬間隻會充斥擁抱與親吻的光與影……怯弱的我在心底為你留存:顧南晨,我愛你,從前,現在,或許還有遙遠的將來……